看著女人進了廚房,我對著連殊攤手,暴露的挺快,也不知道是因為啥。連殊回了我一個無辜的表情。
既然被發現了,也就沒有演的必要了,我一屁股坐上沙發,連殊的眼神扭曲了一瞬,我挑眉“不然呢?”
他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什麼,唔,愛說不說,就是不喜歡這種有話不說的人。
女人端著兩杯水出來了。高高的玻璃杯裏,兩隻眼珠在沉浮,眼白和眼珠顏色分明。
她把杯子推到我們跟前“我就知道我那窩囊丈夫是個不成事的。”
我撩了撩頭發,不去看那浮浮沉沉的眼珠“不知道人肉吃起來,什麼味道,特別是百年人肉。”
女人咧了咧嘴“也就和吃豬肉差不多,甚至還沒有豬肉口感好點,調料放重點,其實也沒多大差別,百年的人肉,這就像臘肉吧。”
我坐的沙發,扶手位置,好像有些不對勁,我反複摸了幾下,都沒摸出不對勁在哪。
女人看到了我的異樣,開口道“你坐的沙發,是我用剔了肉的骨頭弄的,感覺很不錯吧。”
我一把扯開沙發麵,就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我黑了臉,咬牙切齒的說“大姐剔骨手法真是嫻熟。”
女人笑的略顯得意“剔的多了,自然就熟練了。”
我起身,沒了和她演戲的興趣“說吧,是你自己從這個身體出來,還是我動手,六道輪回,不可破壞。”
女人交疊著手放在被毛毯蓋住的腿部位置“那姑娘是自己剔肉,還是我來幫你剔。”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都不選。”
氣氛變的有些緊張,衝突一觸即發,這時,門被敲響了。響聲劇烈,我覺著敲門那人是想把門給卸了還差不多。
女人頓了頓,自己轉著輪椅去開了門。才把門打開,就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你個黃臉婆,把剛哥藏哪兒呢!快交出來!”
“你不要以為扒著剛哥不放就行了,剛哥的心可是在我這兒呢!”
“……”
那話是越罵越惡毒,而我也大概聽出了事情的原委。
就是這個死而複活的女人的丈夫出軌了,承諾把小三扶正,結果久等沒有消息,慌了,就打上門來了。
嗬,這世道是怎麼了,就中年男人那慫樣,肚子挺的比十月懷胎的女人還厲害,頭頂禿的跟地中海似的,還有人給他外遇,也是……沒話說。
輪椅上的女人,一言不發,平靜承受著小三惡毒的謾罵,興許是罵的累了,才繞過女人進了屋。
我也才看清,一副濃妝豔抹的庸俗樣,臉上的粉都打了幾層的女人就是那個小三,也不怎麼樣。
那小三趾高氣揚的看都不看,拿起水杯就喝。
然後就是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我淡定的捂住耳朵,嗯,這聲音非一般的難聽。
小三啪的一聲,把杯子砸桌上,杯子裏的水晃出了幾滴“怪不得剛哥不喜歡你,原來你就是一變態。”
這聒噪的,太受不了了,我瞥見桌上的飯食,端起那盤手指明顯戳在外麵的肉,湊近小三“還有更變態的,人肉吃不吃。”
小三定睛一看,再次尖叫,這次會看人,尖叫著就往連殊身上撲,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連殊聽不厚道的,一側身,小三就撲倒在地,可憐巴巴的。
那女人披頭散發的爬起,對著我就是一通罵“你特麼又是哪裏來的狐狸精!老娘是你能動的麼!”
我把盤子扔桌上,直接碎成幾半“能啊。”
小三被我的動作鎮住了一下,但很快又硬起來了“你知道我爸是誰麼?說出來嚇死你!”
我接茬“你爸是李剛?山西煤老板?還是國家主席?我覺得更有可能是我。女人不哭,想起來擼。”
我才話落,小三就張牙舞爪的撲過來了,我一把把她摁桌上,臉正對著那幾根手指頭“安靜點,別給爸爸添麻煩,爸爸是來抓鬼的,不是來抓奸的。”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笑了一下,慢慢掀開腿上的毛毯,兩隻腳被扭曲的大針打針的縫在女人的腰上。
她淡淡的撫過像蜈蚣一樣的針腳,嘲諷的說道“看到了吧,我沒辦法啊。”
連殊眼裏閃過一絲情緒,我心想,得,估計又要善心泛濫了,先不管他吧。“你沒辦法,我有辦法啊,我可不想被你吃,在你肚子裏和那些老古董呆一起。”
女人從輪椅上起身,步履蹣跚的走了幾步,針腳被扯的變了形,白色的蛆蟲夾雜著暗紅的血水從線縫裏滲了出來,她說“說什麼都晚了。”
小三已然看呆了眼,哆哆嗦嗦的一把抱住我的腿“天師,天師,就我。”
我一把扯開她“想活命就安靜點,哪涼快哪呆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