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個人,和你同一時刻出生,和你擁有一樣的容顏,你們共享悲傷,共享快樂,突然有一天,隻餘你一人於茫茫人海,你用巨大的悲傷,編織成牢籠,將其困於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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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我的問題,北陰慵懶的倚在窗邊“所以,你要怎麼報答我?”
隨手摸出一個紅棗扔嘴裏“那護身符,明天就能弄好了。真不明白,你一個鬼,要護身符幹嘛,當擺設嗎?”
北陰用修長的手指撚起一枚紅棗放在我的手心,眼角帶笑“自然,是用來當做定情信物擺設了。”
我把紅棗扔回袋子裏“突然不想吃了。”垂眼掩去一切情緒“定情信物什麼的,我不承認,就什麼都不是。”
北陰黝深的目光,變幻莫測“哦?小曦這是想賴賬?”
我迅速抬手截住北陰向我腹部伸出的手“和你本來就沒有賬,怎麼會有賴賬一說?”
北陰手腕一翻,滑出了我的鉗製,準確無誤的摸上我的肚子“我可是很早就把定情信物給你了。”
打掉北陰的手,我黑了臉,這個流氓,以前隻是在床上,現在嘴巴都這麼流氓了“哦,不好意思,被新陳代謝了,也不知道現在哪去了。”
北陰收回手,白皙的手背紅了一塊,莫名心虛。他一把摟住我的腰把我帶到懷裏,慢慢在我的耳邊吐出一句話“我說給了,就是給了。”話語裏的霸道,讓我愣了一瞬。
使勁掰開北陰的手臂,後退兩步,哈哈大笑,笑的彎了腰,笑的眼角沁出了淚,抬手抹去,看著北陰“你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風拂起北陰的長發,月亮透過窗口為他度上了一層光輝,他的眼神變的十分蠱惑人心,話語裏帶著無盡的誘惑“我們在訂一個約定吧。”
我恍惚了,想要答應,卻在話出口的那一刹那清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拒絕。”
北陰顯然有些詫異,卻也沒有過多追究,而是問“為什麼?”
我挑眉“人吧,已經掉坑裏一次了,再往同一個坑裏掉一次,就太傻了。”
北陰纖長的睫毛垂下“我家小曦果然聰明,真是讓人驕傲呢。”
我撇了撇嘴“行了,別貧嘴了,我要休息了,明天做護身符。”
北陰點點頭,一點點消散在月光裏,我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澀然,大概是這段時間經曆的太多了吧。
黑夜過後,就是美好的一天。捏起蘭花指,拔了幾根頭發,編進紅繩裏。翻轉著編了好幾種花樣,交叉著來。誒呀,本姑娘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嘛。
“嘖嘖嘖嘖……”奶奶痛心疾首的搖頭“這麼多年,你怎麼就沒學到你奶奶我的半分手藝呢?”
我提溜起編了一半的紅繩,在十一眼前晃了晃“真的很難看?”
十一捏著薯片,看著我咽了咽口水“很好看,相當好看,好的天下間隻此一條。”
我收回紅繩“看吧,這才是實話嘛。”
窩在沙發上睡的迷迷糊糊的騰蛇搖搖晃晃的飛起“這繩也太醜了,原來手藝是不能跟著傳承的啊。”
奶奶得意的從我手下撈過騰蛇“奶奶我啊,就喜歡這種說實話的乖孩子。”
十一隻是靜靜地吃薯片,腦袋越埋越深,都快伸到薯片袋子裏了。
我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就這麼編,愛喜歡不喜歡,扔了我也不介意。”
哼著小毛驢,我完成了另一半,整體來看,還是很不錯的嘛,這些人,真是不懂得欣賞。
“鳳姐!”羅詫在下麵鬼叫。自從多了騰蛇,我就不怎麼允許羅詫上來了,嚇到就不好了。
我抬腳踢了踢十一“下去看看,怎麼了。”
十一又塞了兩口薯片,才不情不願的下了樓,然後就和羅詫一人抱著一個大箱子上來了。
我眼疾手快的把騰蛇塞到了沙發下。
羅詫把箱子放到地上,擦了擦我看不到的汗,對著奶奶揚起一抹微笑“這位奶奶好。”
除了羅詫,都僵住了,十一隨便找了個理由把羅詫踢了下去。
奶奶心虛的笑了笑“大孫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虛化了。”
我忍,畢竟老人,我要尊老愛幼。
十一說,是茅山和佛家送來的,給十一以後,就都走了。
我打開最外層的紙箱,一大個木架子,認命的撬開木架子,在把裏麵的紙箱拿了出來,紙箱裏一堆棉花。
刨開棉花,是一個巴掌大的紙盒子,紙盒子裏還有個木盒子,打開木盒子,才是一個黯淡無光甚至有條裂縫的玉符。
我拿著玉符,無奈的看向十一,十一嘿嘿笑了兩下“這畢竟是鎮派之寶,所以要保護的好點嘛。”
我雙手捧起玉符,給十一“呐,現在歸你保管。”
十一小心翼翼的結果玉符,放回了小木盒子裏。
然後就是佛家的蓮花,包裝也差不多,隻能說,不愧是冤家。
但不同的是,佛家的那個木盒子沒法打開。奶奶看了一眼說“被下了禁製,隻能用佛家特殊的方法打開,也就是佛家弟子才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