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劉大叔變成了村子外麵的那種怪物,很多村名都製不住他!”小水微微顫抖的嗓音裏帶著一絲絲恐懼。
老頭猛然起身,表情嚴肅,健步如飛,跟著小水去了,我們想了一下,也去看看吧。
到了小水所說的地方,一群……鬼圍著一個牙齒森森,胸腹上插著一節樹枝的已經不成人形的鬼,不知所措。
那被圍住的鬼,身上布滿了煞氣,好在他沒有打算吞噬其他的鬼,它在不斷嘶吼,嚇唬另外一些鬼“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再也受不了了!”
其他的鬼看到老頭慢慢向後退,老頭直視發狂的那隻鬼“有什麼我們好好說,何必呢!”
老頭一開口,他倒撲了上來,我出手用鎖鬼繩把他捆在了地上,卻還在嘶吼著“你,都是你,騙了所有人,說什麼我們被懲罰所以長生。”
連殊把手放在鬼的頭頂,金色的梵文閃爍,他說“成千上萬年,若幹的鬼發現了這個謊言,卻沒有選擇去拆穿它,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我抬腳踩在這鬼不斷長長的指甲上,他發出一聲慘叫,忽略連殊不讚同的目光,說“不論村內還是村外,那場浩劫又有誰不在經曆,但至少這老頭保障了你們可以不去弱肉強食。依你這樣的,出去不過給更強大的存在塞牙縫!”
在連殊的安撫下,鬼那恐怖的樣子漸漸散去,煞氣也在一點點消散,最終變回了人的樣子,他趴在原地不發一言,我收了鎖鬼繩。
老頭歎了口氣,麵無表情的說“是否活著又有什麼關係,如果有下次,你就出去和那些沒有了信仰的存在一起吧。”
周圍的鬼皆噤聲,不說一句話。
這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但是那隻發狂的鬼卻打破了這個小村子的平和,也許並不是所有的鬼都像小水一樣真的以為自己沒有死,而是不願意去承認,心照不宣的不去提起。
那隻發狂的鬼就像是一個宣泄口,勾起了所有的鬼都不願意去記起的東西,照這樣下去,忍受不了的鬼還會越來越來多,到時候連這裏也沒有辦法建立接引點,就有些麻煩了。
我和連殊也要準備出去看看了。
陣法邊,我和連殊正要踏出去,衣角被拽住了,回頭一看,小水怯怯的拽著我的衣角看著我。
我蹲下和小水的目光平齊,摸摸他的頭“怎麼了?”
他蠕動著嘴唇,擠出一句話“我真很早之前就死了,是嗎?”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因為我並不是那種很擅長熬雞湯的人啊,我求助的看著連殊。
連殊指著陣法在的那些怨靈和惡鬼問小水“那麼你認為是外麵那些更像活著的,還是你更像活著的?”
小水看著外麵的慘狀,低下頭,再抬頭,臉上盡是燦爛的笑容“我明白了,謝謝哥哥。”
而我一臉懵逼,人家小鬼都明白了,我怎麼就不明白呢,看了連殊一眼,他滿臉的無辜,算了,計較這些幹嘛。
因為紅穗在我手裏,所以連殊隻有牽著我的手才能一起出去,被連殊溫潤的手心包裹的那一瞬間,我不由得感歎,他手心的溫度就像他人一樣,也那麼溫潤。
這次我在出陣法之前就已經用了隱息符,所以引起的騷動並不是很大。連殊周身泛著淺淺的金色光暈,眾怨靈對佛光都是比較抵觸的,所以更是不太願意靠近連殊。
為了加快速度,我給自己和連殊用了疾行符,加快了向斷山前進的速度。
一如既往的,遇到不是很強大的怨靈惡鬼,我都是直接出手,而連殊僅僅是將它們禁錮,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各自的處理這些東西的手段,連殊也沒有太過表現出對我做法的不滿。
即便表現出來,我也是不會改的呀,就當我比較冷血就好了,沒那麼高的能力也沒有那麼大的閑心給自己留下隱患。
兩個人,就沒那麼費力了些,中途是遇到了不少地界的惡鬼頭頭,但也都比較好解決。
隻是越靠近斷山,就越吃力了些,總之感覺就是越靠近斷山,惡鬼就越強大。就像現在,我們還沒有到達那個六猛鬼的地方,就遇到了個棘手的惡鬼。
這隻惡鬼死的時候估計屍體和一株已經有了靈識的藤蔓給融在一起了,導致這隻惡鬼很輕易的就吞噬了那株藤蔓的靈識,擁有了能夠控製植物的能力。
惡鬼的隻剩下了顆頭顱還能看出死前是人類,除了頭顱,整個身軀都是纏繞的藤蔓。說實話,有些惡心,我看著不像是藤蔓,很像是蠕動的蛆蟲。
時不時拔地而起,從空中飛來的藤蔓,都極為纏人,一時也沒看法靠近那隻惡鬼。
不借助符紙,我和連殊都隻能夠近攻,對上這隻能夠遠攻的藤蔓鬼就有些吃虧了。雖說留著符紙對付六猛鬼比較保險,但我們不可能和這隻藤蔓鬼一直糾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