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下火氣,勾起嘴唇“所以說,你來我家讓我離開杜北陰,是怎麼想的?”
黎黎一噎,一拍桌子“你這破樓多少錢,我買了!”
我挑眉“冥幣?”
她急哭了,一掀我盛朱砂的瓷盤,毀了我畫出來的符,跑了。“哢嚓”一聲,毛筆被我捏斷了,我告訴自己要冷靜。
特麼的,冷靜個毛線啊,我招誰惹誰了,本來生活已經一團糟了,還要給我亂上添亂。
“要殺了她嗎?”
我側頭,對上初滿含冰霜卻無比認真的眉眼,歎了口氣,作孽啊“不用,不讓她進來就是了。”
我重新拿出一隻毛筆,沾著還未幹的朱砂畫了幾張符,往樓下走。陣法被破壞沒有及時修複是我的錯,反正到時候她進不進得來,就不是我的事了。
晚上,北陰回來了,被我踹出房間,他又不用睡覺,來臥室幹嘛,旅遊觀光啊。
夜晚的寂靜,止步於劃破長空的慘叫。
這條街的一個商鋪老板,死於挖心以及全身陽氣耗盡。在場的正好有黎黎,我複雜的看向她,她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眼,我心頭一突。
重點是,北陰也沒有搜尋到商鋪老板的鬼魂,這次不是因為被吞吃,而是因為某種原因潰散了。
黎黎的表現太過反常,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懟我,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氣焰囂張,實在是有問題。
這個案件,自然是由尤泠他們接受的。
想了想,我還是找到了黎黎,這時的她,恢複了看我各種不順眼的狀態,死死盯著我。
我坦然的看著她“所以說,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那裏?”
黎黎抬著下巴,高傲的不可一世“我出現在那裏怎麼了,不就是比你們快了一步嗎?”
我垂了垂眼“你身上的血腥味怎麼說?”生魂比不得鬼魂,身上沾染了血腥味,那可是相當明顯。
然而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比在在現場的時候硬氣了不知多少倍“離的那麼近,沾染上了很正常啊。”
“卞城王是不是將碎魂尺給了你?”北陰低沉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回頭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靠在我的椅背上,目光黝深的看著黎黎。
黎黎一對上北陰,所有的氣焰都散了個幹淨“我,那是……父親送給我防身的。”
北陰不緊不慢的接著問“那人的靈魂,是碎魂尺的傑作。”北陰放佛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但卻成功讓黎黎變了臉色,我隻能說,果然是黎黎。
看來還是要北陰出馬,我就那麼沒有威懾力?
黎黎蒼白著臉色,囁嚅著“我,我隻不過是失手,我不是有意的?”
我抽了抽嘴角“不是有意的吸光了他的陽氣,不是有意的挖了他的心,不是有意的讓他靈魂潰散?”
黎黎有些崩潰,瞬間把矛頭指向了我“都是因為你,是你要錢的,我隻不過想要他的錢而已,哪知道他那麼膽小!”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怪我怪我。
最後,北陰把她送回了地府,還能怎樣,地府的事我又管不到,黎黎也是有後台的人,要怎麼處理,我就不知道了。至於這個案子,怎麼找理由糊弄民眾,那也不是我的事,是尤泠他們的事。
本以為這件事就結束了,而我準備去y大看一下之前感應到的女媧石的氣息,然而,還是又出事了,這次死的也是男人,死狀難看,鬼魂倒是沒有潰散,但是無比呆滯,七魂六魄不全,也沒辦法知道什麼。
北陰和地府聯係得知,那日讓小白帶黎黎回地府的途中,被神秘的人襲擊,把黎黎帶走了。也隻能說是神秘人,其實是鬼也說不定。而且北陰說,碎魂尺的一個作用,就是碎七魂六魄的一部分。
我就不明白了,這黎黎是怎麼回事,上次姑且算她失手,那麼這次呢,又算什麼,明知故犯?
而且這個神秘人,又是誰,我有些擔心,黎黎被羅刹鬼之類的利用啊。出現這種情況不無可能,黎黎對我那可是又恨又妒忌啊。
事情算是陷入了僵局,這更是讓我想起了貓鬼的事,不是又像那樣跟著她屁股後麵跑吧,心累。
“曦大人,和你說個事。”騰蛇探頭探腦的爬上桌子。
我挑眉“說吧。”
他抬著尾巴在桌上劃了個圈“就是,你是不是忘了個事。”
我想了一遍“幫你找老婆?”
騰蛇因為期待而揚起的腦袋垂了下去“就是,那啥,白素貞的封印不知道被誰給破壞了。”
我聲音提高了八度“再給我說一遍,什麼東西?”
騰蛇往後挪了點位置,又複述了一遍“素貞的封印,不知道被誰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