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低著頭,認真的雕刻著一個木雕,從夜叉身上飄來的濃濃的酒味讓他微微皺眉“你一個鬼,喝什麼酒啊。”
夜叉一手勾著酒杯,麵容旖旎“聽說,酒是撫平愁緒的良藥。”
阿修羅輕嗤“擺出這副被人拋棄的可憐樣兒給誰看,那個女人可還沒有博愛到可以為此心軟。”
夜叉挑眉,眼裏光華流轉“你這個千年老光棍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阿修羅被嘲笑了,也不惱,眉毛都不掀一下的雕刻著他的木雕“那不如,你說說你是怎麼擺脫千年老光棍名頭的。”
夜叉砸吧嘴,放佛他真的已經擺脫千年老光棍了一樣“那你可挺好了,別羨慕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如果和他不熟的人,必然以為他在講著一個和他不想幹的故事。
唯有阿修羅明白,這份漫不經心下的受傷。
夜叉遇到鳳曦,是什麼時候呢?哦,大約是已經放棄誘惑被稱之為善的那一麵了吧。
那時候的鳳曦,懵懵懂懂的就遇上了那個夜叉,也就是自稱北北的那個雌雄莫辯的男孩。
同為一體的夜叉很明白北北的孤獨,而且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誘惑北北,讓他動搖,也讓夜叉有重新現世的機會。
隻是那日,不知道為什麼,北北忽然來了興趣,去騙那個叫鳳曦的女孩,大約,是因為她有些酆都北陰大帝的帝後名頭吧,對此,夜叉不過冷豔旁觀。
所謂丟了照片,忘了長相都不過是借口而已,沒想到鳳曦居然信了。
當看到鳳曦那雙懵懂的眼睛時,夜叉明了了,北北注意到她,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鳳曦的眼睛太過清澈,清澈的讓人無地自容。
夜叉也來了興趣,他從來不相信這世間有純善的人,因為啊,人性本惡。所以,他和北北打了一個賭,鳳曦會不會也和那些世人一樣,被染上汙濁。
賭注就是夜叉是否現世,若鳳曦始終有些這麼清澈的眼神,不曾染上罪惡,那麼,夜叉再也不會想要現世。
而如果,鳳曦的眼神變的汙濁,那麼,北北就要散去對夜叉的壓製,再也不能阻止夜叉的所作所為。
還有那個將鳳曦困在房子裏的男人,身上全是讓夜叉討厭的佛家氣味,原來佛家一直都那麼道貌岸然。
鳳曦也是個不安分的總是偷偷趁那個男人不在的時候出來,怎麼說呢,夜叉很喜歡,隻有這麼不聽話地,才更容易染上汙濁,所以說,北北必輸無疑。
對於夜叉的得出的結論,北北不可置否。
更沒想到的是,酆都北陰大帝居然那麼快就找到了她,隻是可惜,鳳曦一點兒也不記得他,對此,夜叉很不厚道的笑了。
北北卻煞有其事的皺起眉說,不應該啊,以鳳曦現在的狀態不應該不記得死前的事情。
夜叉嘲笑北北,這並不是他想要關心。
鳳曦把酆都北陰大帝甩了之後,遇到了一個叫桑葚厲鬼,唔……也許不應該算是鬼,不人不鬼吧。
明明是鬼卻不顧融不融得進去,強行霸占著那具身體,即便再遮掩,也掩蓋不了那具身體已經腐爛不堪的事實。
鳳曦,打不過著隻半人半鬼的東西,那麼,重頭戲就要來了,人啊,就喜歡的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不是嗎?
意料之外的,鳳曦居然沒有拋下北北獨自逃跑,而是以一己之力擋下了那東西的攻擊,用的還是禁術,神鬼七殺令。
那一刻,北北的內心,居然動搖了,夜叉用了幾千年都不曾動搖過的內心,居然在此刻動搖了,這讓夜叉覺得有些好笑,但總歸對他有益,不是嗎?
為了不暴露身份,北北引來了北陰酆都大帝。
鳳曦被北陰酆都大帝帶到了地府,北北心底居然生出了悵然的情緒,夜叉對此,嗤之以鼻。
鳳曦還居然從地府跑出來了,怎麼說都不去參加酆都北陰大帝的封後大典。那怎麼行麼,夜叉和北北的賭,還沒有結束。
隨著和鳳曦的相處,北北心底的裂縫越來越大,加之夜叉的誘惑,他已經有些壓製不住夜叉了,這無疑就是夜叉想要的結果。
看在鳳曦幫了他這麼大忙的份上,也看在北北居然這麼快就動搖了的份上,夜叉決定,就幫北北一把,既然喜歡,就留下。
隻是沒想到北北中途將夜叉壓製了回去,這讓夜叉有些遺憾。
最終,鳳曦還是去了,為了那個叫連殊的男人,不管怎麼說,都是在計劃之中的事。
但出乎意料的,北北居然讓夜叉幫助鳳曦,代價就是放鬆對夜叉的壓製。這對夜叉來說,小菜一碟,何樂而不為。
封後大典一片混亂,救出那個叫連殊的人,還目睹了一場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就是鳳曦的反應有些耐人尋味,因為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