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複，而是說“也許吧。”
林楚楚的母親不說話了，轉身進了客廳。
北陰站在我身邊，說“河圖，洛書，她們大約也到了天人五衰的時間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願意告訴我了？”
北陰寵溺的看著我“是，小曦想知道的，我怎麼敢不說？”
指甲陷入皮肉，帶著刺痛的感覺，我聽到我用一種毫無情緒的聲音問“她會消失嗎？”
北陰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而是說“不同的生靈，天人五衰所帶來的後果也是不一樣的。”
“哦。”微微停頓了一下，又問“那麼你呢？”
“我？大約還很早吧。”北陰這麼說道。語氣輕柔的，被風一吹就散。
“找到了！”驚喜的聲音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走近了，發現尤泠的下屬挖到了幾根腿骨，蒼白的腿骨上沾染了泥土，說明身體的其他部分也在這個地方。
又花了一些時間，挖到了其他部位，但偏偏沒有頭骨，整個院子都給翻開了，一寸寸找，都沒有找到。
骨頭被帶回了警察局，小院被重新填了回去，林楚楚的視線，始終不離那棵櫻花樹。
為了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我和尤泠去了警察局。
這些骨頭，太過幹淨了，挖的時候，周圍居然沒有腐肉一類的東西存在，而如果說所有腐肉都化作了肥料的話，那麼骨頭就不應該有這麼白了。
尤泠把下屬帶回來的泥土送去化驗了，結果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但法醫的對骨頭的檢驗結果倒是很快。
我翻看著資料，法醫根據這些骨頭，初步判斷，骨齡為二十到二十五，嗯，挺年輕的。
而且，這個骨頭被煮過，還做了防腐措施，不是很明白這樣做的目的。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骨頭上沒有一點點皮肉。
我的天，誰這麼殘忍，居然把人殺了還煮。
這邊的很多化驗結果暫時出不來，那就隻能等，林楚楚那裏也有些不好辦，我覺得符也沒用了，第一次是因為不知道，我不覺得她不會讓她母親有第二次機會偷偷在她身邊塞符的。
思來想去，我決定在林楚楚的臥室外布置一個陣法，讓那隻鬼沒有辦法靠近林楚楚。
然後，去找尤裏。
回去的時候，尤裏在打遊戲，一如既往的毫無形象滿口髒話，我甚至都懷疑她究竟有沒有開始麵臨天人五衰。
我很有耐心的等她打完一把遊戲，然後想和她好好談談。
她戀戀不舍的關了遊戲，問“怎麼，有新的進展了嘛？”
我點頭“從櫻花樹下挖出一具白骨，沒有頭。”
尤裏撇嘴“那不是很快了。”
我咬了咬唇，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尤裏眼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比如？”
“比如天人五衰。”我緊緊盯著尤裏的眼睛，生怕錯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
她目光微閃“你很在意天人五衰？”
我搖頭“我不在意天人五衰，我在意你。”
尤裏撇了撇嘴“得了說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我。”然後她仰躺在椅子上，看著房頂“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可能，我以後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算出你想知道的東西了。”
我放在扶手的手微微收緊“除此之外呢？”
她低頭笑了一下“除此之外，大約就是要在你這什麼都不幹的蹭吃蹭喝了吧。”
我始終對尤裏的話抱有懷疑，尤裏有些無奈的看著我“真的，我不騙你。我們這種從天地之間誕生的東西，天人五衰就是一種重生，一個慢慢虛弱又慢慢重新擁有一切的過程。隻是這個過程，可能會有點長，也許幾百年，又也許幾千年。”
“不過吧，我也是第一次經曆天人五衰，我也不知道天人五衰的界限是什麼樣的。”
“我哥他就還沒開始，而有些比我們還要厲害的大能，已經因為天人五衰而沉睡了。”
“其實你也算是已經經曆過一次天人五衰了。”
“如果是妖之類的，就是她們的整個個體，都已經到了極限，走向衰敗，那時，就是天人五衰開始的時候。而他們，其實相當於一個人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他們的重生也和人一樣，是輪回轉世。”
“很多由人或者是妖修成的神，他們經曆天人五衰之後也是進輪回的。”
我皺了皺眉“難道成神之後不是與天同壽嗎？”
尤裏看了我一眼，我覺得她在嫌棄我“如果他們已經與天同壽了，那麼蟠桃是用來幹嘛的？吃個普通的桃子不好嗎？”
我閉了嘴，示意她接著說。
她重新醞釀了一下，情緒，說“真正與天同壽，隻有最先出現的那一批，可以真正稱之為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