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了抬下巴“你現在不是清醒的很嘛。”

女鬼略微迷茫了一下“是啊,居然沒有那種混沌的感覺了。”

我嘴角微抽,北陰將幾隻鬼甩出去,說“先從這裏出去,去四樓看看。”

我說好,北陰單手打訣,往外一推,眼前的景象變回了昏暗的樓道。然而才剛剛抬腳,胳膊就被拽住了。

一個神色緊張的中年婦女看著我,問“有沒有看到我兒子,有沒有看到我兒子?”

我搖頭,扶住有些踉蹌的女人“你兒子不見了嗎?”

中年婦女眼裏續滿了淚水“他不見了,一轉身就不見了。”

北陰開口“有血腥味。”

我輕嗅,果然,有淡淡的血腥味,而且還是從樓上飄下來的。

隨意安撫了下中年婦女,我和北陰迅速往上走,血腥味的來源是四樓,但到了四樓之後發現,沒有辦法分辨是從哪裏飄出來的,又不可能私闖民宅。

突然,樓道裏照明的燈開始閃爍,還伴隨著“滋滋滋”的聲音,我不認為是燈的問題,以為空氣中的煞氣漸漸濃鬱起來了。

握緊桃木劍做好防禦,一抹紅從眼前掠過,桃木劍脫手而出,釘在對麵的牆上,幾縷發絲飄落。

那東西動作太快,根本看不清是什麼,但根據這麼濃重地煞氣推算,極有可能是厲鬼,而且還是比較厲害那一類。

一聲淒厲的嚎叫在耳邊炸開,眼睛隻能看到那東西的殘影。

我收起桃木劍,打算先把那鬼困住再說。

我封住了通往三樓和五樓的樓梯口,防止這隻股鬼往別的樓層跑。

“嘭”的一聲,有間屋子的房門開了,我和北陰小心翼翼的接近屋子。這個屋子很空曠,隻擺放著一個那種很老的大櫃子。

櫃子上雜亂的貼著很多符,已經有些破舊了,那速度極快的鬼從門口掠過,快的讓我捕捉不到,連北陰都沒有反應過來,那鬼就趴在了櫃子上方的天花板角落裏。

長長的頭發垂下,穿著一條暗紅色的裙子,臉隱在黑暗裏,看不清楚。

煞氣在她周圍翻滾,卻沒有襲擊我們,我一時摸不清楚她的意思。

嚐試著走近屋子,門口傳來響動,回頭就看到北陰卡著一個人的脖子,按在牆上,麵色漲紅。

顧不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再重新去看那隻鬼的時候,那隻鬼不見了,連她身上溢出的煞氣都消散了個幹淨。

北陰製住這個男人,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脖頸上紋有卍字符的那個人。

我注意到他手上還拿著一個羅盤,我示意北陰收點力道,然後問“不知道這位先生,大晚上出來幹什麼,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中年男人微垂著眉,沒有說話,而我也才看清這男人的長相,麵容十分滄桑,還有一個傷疤從左眼眼角一直到右臉頰,顯得很猙獰,還帶著自己凶狠的感覺。

他不說話,我又接著問“看先生這手裏拿的羅盤,應該算是同道中人吧,先生對這樓裏的事情,有什麼見解。”

終於,這個男人答話了“這裏的東西,可不是你們能夠解決的。”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那你能解決嗎?”

男人淡漠的說“我隻管自己。”

沒問出什麼,也沒看出這個男人有什麼問題,總不好就這麼扣著人家,隻能先放了他。

北陰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淡淡的說“那個卐字,左旋。”

“左旋,你確定?”我摸著下巴問道。

北陰點頭,如果是左旋的話,這個男人,似乎就不能稱之為佛家信徒了。一般佛家的卍字,都是右旋,左旋為逆。

現在也許很多人都分不大清楚,認為左旋右旋都差不多,其實差別大了去了,正宗的佛教是很講究的,隻能右旋,不能左旋。

就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知不知道左旋和右旋的區別。而且,他用羅盤,這個就屬於道家了。

我覺得有必要再去問問十家那個老頭,不過在此之前,先去看一下那個櫃子裏到底有什麼。

用劍挑開封在鎖上的符紙,鎖是鎖上的,而且明顯沒有鑰匙。

北陰抬手捏了一下鎖,“哢嚓”一聲,鎖頭就壞了。

我掀開蓋子,一股陳腐的氣味撲鼻而來。

裏麵是一具骸骨,穿著一件紅裙,不,不是紅裙,而是被血染紅了的白裙,有的地方還沒有完全浸透,剩下一點到白。

我喃喃道“那女鬼是想引我們來找到她的屍骨吧?”

北陰提出了一個疑問“這隻鬼為什麼不在鏡花水月裏?”

“是哦。”被弄來這邊的鬼都被困在了鏡花水月裏自相殘殺,但為什麼這隻鬼卻沒有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