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的時候,女子出了樓閣,引得無數目光競追逐。
她準備穿過一條小巷得時候,被人攔下了。那兩人穿著灰白得褂子,鬼頭鬼腦的,猥瑣的緊。
其中一人壞笑著靠近彭仙兒“喲,小美人兒,陪哥倆我們玩玩唄!”
女子垂了垂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個微小的弧度,依我看來,這兩個小混混,怎麼都要傷筋動骨一百天了。
哪曾想,女子還沒出手,那兩個劫色的小混混就被撂倒了。
就著月光,我和女子同時抬眼看去,冷硬的眉眼,帶著幾分殺伐之氣,一身筆挺的軍裝,腳上蹬著一雙鋥亮的皮靴,頭發一絲不苟的扣在帽子裏。
被撂倒的兩個人扔下一堆堪比廢話的狠話之後,跑了。
我看的清楚,男人出現之後,女子就在算計著什麼了,她一甩手帕,向著那個男人拋了一個媚意十足的媚眼“真是多謝了這位爺,不然,小女子今天怕是貞潔不保了。”
男子嘴角微微抽搐,看女子的眼神有些不怎麼友好。“姑娘還是不要一個人走偏僻的地方,這世道,不安全。”
女子羞澀的扯了扯手帕“不知這位爺可否送小女子一程。”
“我還有事,可能沒辦法送姑娘了。”男子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女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男子“這位爺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小女子怕,怕那些個流氓又來劫色怎麼辦?”說著,嬌羞的一笑“畢竟小女子我,天生麗質。”
男人抬頭看了看天,天邊的烏雲不知何時遮去了月亮,小巷一片昏暗。
最終,男子妥協,答應送彭仙兒回春風樓。
一路上,女子仗著男人話少,一個勁的往他身邊蹭“這位爺,是鎮嵩軍吧?”
男人微微推了推貼的和他很近的女子,點頭“是。”
女子又問“聽說,鎮嵩軍是回來剿匪的?”
男人拂下女子挽過去的手“是。”
女子可是個臉皮厚的,拂開了的手又纏了上去“可聽說,那憨玉琳不過是想借著剿匪的由頭,狠撈一筆罷了。”
男人停住了腳步,再次拂開女子的手“姑娘,請自重!”
女子瞬間收回了手,垂下頭,在微暗的天色下看不清表情“這位爺是不是嫌棄我們做這一行的姑娘?”話語裏帶著微微的抽噎。
男子有些手足無措,最終,也隻憋出一句“我不是這個意思。”
女子長歎,算了逼急了也不好“這位爺,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見女子不哭了,男子舒了口氣“我叫關魚。”
女子噗嗤一聲,笑了,這名字,關魚,關羽還挺像的,但這意思可就差了十萬八千來裏了。
關魚有些臉黑,問“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女子捂嘴“我啊,我叫仙兒,仙女的仙。”
男子看女子的眼神微微帶著同情,以我的經驗,大約是自己腦補了不少東西吧。
不過這兩人的互動,我也看的歡樂。
場景的轉換速度瞬間加快,所有的畫麵變成了一幀幀的影像劃過,大概就是女子把男主搶回山寨做了壓寨相公之類的吧。
當場景終於停下來的時候,那女子所占據的山頭,掛滿了紅燈籠,紅彤彤的一片。女子被一個男人攙著,交到了那個叫什麼關於的手裏,關魚看著被紅蓋頭蓋住的女子,神色複雜。
我不由得嗤笑,得了,我都能夠猜的出來結局了,肯定這個關魚把女子的整個山寨都剿匪給剿了吧,然後相愛相殺什麼的。
我做好準備看到這樣的結局時,場景瞬間轉換了,火光衝天,槍聲一陣接著一陣,慘叫聲,呼救聲,呐喊聲,混雜在一起。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眼前一暗,耳邊傳來北陰的聲音:“小曦,你沒事吧?”
我抬手揉了揉額角,眼前的黑暗褪去,景物清晰了起來,我問:“你們有沒有聽到鍾響?”
溫沁思疑惑的看著我:“老板你是太累產生幻聽了吧,不是說這鍾不響嗎?”
北陰淡淡的說:“我聽到了。”
刑天也微微點頭:“我也聽到了。”
溫沁思的表情略微尷尬,他沒好氣的說:“聽力好了不起啊!”
我忍不住笑了笑:“我似乎看到了些東西。”
刑天和北陰都沒有問我是什麼,而是北陰說:“這鍾裏,都東西,而且煞氣不小。”
唯有溫沁思個二貨,伸長了脖子問:“你看到什麼看到了什麼?”
我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來幹什麼的?聽故事的?”他瞬間閉了嘴。
我看著鍾上的梵文,微微沉吟:“應該是鍾上的符文遭到了破壞,裏麵的東西才蠢蠢欲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