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婷早上起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站在鏡子麵前撩開衣服挺了挺自己的肚子,看看肚子是不是比昨天的大了一點點。昨晚,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生了一對雙胞胎,無比高興。陳潔來找女兒,還是為了讓她打胎的事情。“媽,孩子我要留下。我不想去打胎,打胎是害命。”何曉婷回憶起夢中孩子降生後那可愛的小臉龐來,微笑著對母親說。“曉婷,這件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可是未婚先孕。昨天我把你這事和你爸說了,你爸不同意我的意見,也說打胎如同害命,畢竟孩子沒有錯......你要留下就留下吧!這段日子,好好在家裏休息,哪也不要去了,不然那些小報記者又要追到家門口問東問西,真是煩死他們了......”何曉婷心裏明白,如果沒有老爸在背後鼎力支持自己,老媽不可能輕易同意讓自己把孩子留下來。何父可謂是功臣,平日裏就和父親關係很好的何曉婷此刻定要去犒勞一下他,隻可惜何父已經出門,老媽也剛剛出門。偌大的房間內,隻剩下何曉婷一個人。不對,還有肚子裏的孩子。是兩個人或者是三個人都有可能。在家裏呆了一個上午,吃了早飯,打掃了房間內的衛生,無所事事的何曉婷感覺屋子裏越來越悶,應該出門遊玩一番,慶祝一下孩子可以保住了。正要整裝待發,陳潔給女兒打電話,說馬上要回家,讓她哪裏也不要去,有重要的人要帶回家裏去。何曉婷不知道母親口中的重要人物到底是誰,心裏有了一層神秘感,也就沒有出門的念頭了。等吧,畢竟母親同意自己留下孩子,對自己有恩,她口中的重要的人現在對自己來說,也是重要的人。陳潔兩手空空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男人,兩隻手拎著裝滿蔬菜的塑料袋,不過對於他來說,這些東西不算沉,所以,他的臉上竟然還露著微笑。這個人,竟然是白林峰。何曉婷看到白林峰,楞了一下。好像看到頭一天已經被判了死刑立即執行的人第二天又活生生的走在大街上一般愕然。再沒有別人了,看來,陳潔口中的重要的人就是他了。就是這個對於何曉婷來說不想見到的人。何曉婷不明白,一夜之間,老媽竟然和白林峰的關係搞得如此融洽。“林峰,快點進來。中午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今天多虧你開車把我送回來,不然的話,我又要拎著大包小裹擠公交車讓別人笑話了。”陳潔換好拖鞋,接過白林峰手中的塑料袋,讓白林峰進屋。“媽,以後家裏的菜我可以出去買,別去勞煩別人。我中午還要去內衣店一趟,就不在家裏吃飯了。”何曉婷堵在門口,完全沒有讓白林峰進門的意思,一想起他對自己幹的那件齷蹉的事情來,何曉婷就感覺眼前這個男人非常讓人討厭。隨便找個理由,她想出門,就是想故意躲開白林峰。何曉婷打了他一巴掌,就是要和他斷絕關係,沒想到,他今天竟然臭不要臉登門拜訪!“你站住,人家林峰是貴客,你可不能走。再說,你也沒吃中午飯,吃了飯再走就不行嗎!”陳潔攔住了要出門的女兒,又對白林峰說:“林峰,快進來把門關上,還愣著幹什麼?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別客氣。快快快,進來,想喝點什麼飲料自己去冰箱裏拿。”陳潔改用一隻手拎著塑料袋,拉著女兒來到廚房,又回頭大聲對踏進房間的白林峰說:“林峰,你進來坐。別管我們娘倆。”何曉婷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知道白林峰進屋了。“媽,你這是在搞什麼?幹什麼把他領到家裏來了。”何曉婷知道,對比以前老媽對白林峰的態度,她現在可實現了一個“華麗轉身”,可對自己來說,這種跡象來的太突然、太詭異。母親的舉動,對何曉婷來說,用兩個字來形容:莽撞。陳潔將女兒拉到廚房盡頭靠窗的位置,小聲說話,避免讓坐在客廳的白林峰聽到。“我還要問你到底搞什麼呢!人家今天主動找到我,跟我說了一大堆掏心窩子的話出來,說如何如何愛你、疼你。你難道不知道?”何曉婷不願意聽這些話。陳潔從女兒的表情上看出她所傳達給自己的信息。看著女兒的肚子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既然你和那個姓杜的沒有來往了,就一心一意和林峰好。你不愁我還替你愁呢,你說你一旦把孩子生下來。媒體再一炒作,你還能嫁出去嗎?現在有個送上門要照顧你的男人,將來肯定對孩子也好,你有個歸宿我和你爸也放心,你可要珍惜住了,不能撒手。放跑了他。”何曉婷知道了,白林峰抓住了母親的“弱點”,博得了母親的欣賞。陳潔不與女兒講道理,安排她摘菜,自己到客廳與白林峰有說有笑。兩個人正聊著,何父開門進屋。陳潔向丈夫介紹白林峰,話說道一半,何曉婷從廚房出來,把何父拉到廚房,對父親說道:“爸。你今天可要站在我這邊,我媽非讓我嫁給那個白林峰,我告訴你老爸,我可不願意嫁人。就算嫁人,也不可能嫁給他。”何父進門的時候看的出來陳潔對白林峰那百般疼愛的態度,以自己這微薄之力,恐怕難以扭轉乾坤,幫到女兒。再說,自己也盼著女兒能找到一個好男人,年輕人之間鬧些別扭是家常便飯,自己還是不要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如此,何父雖然點頭,但動作所表達出來的想法和內心的真實世界不一致。何曉婷見父親有些勉強,也不再為難他。心裏想:“不管你白林峰抱著怎麼樣的目的來到我家,針對的都是我。看來,這件事情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我必須趕他走。不能把父母拉到這件事情當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