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亮蒙著麵躬身施禮道“公子請問，鄙人一定會盡力解答！”陳延晦拱手道“那便麻煩先生了！”
馬亮抬手一請，陳延晦坐了下來問道“先生，能對我盡言，不做任何隱瞞嗎！”馬亮坐下“公子盡管問！”陳延晦問道“敢問可是壽王殿下之人！”
馬亮點點頭“是！”
“對岸是否也是壽王之軍！”
“是！”
“壽王所做為何！是否有意割據為王？”
馬亮聞聽此言長身而起，對著東北方拱手道“殿下在長安時便深感朝政腐敗，百姓生活困苦不堪，那時殿下便發誓要救百姓於水火，重現大唐盛世榮耀。自長安起兵以來，殿下從未想過要割據自立，每時每刻殿下都想的是如何讓百姓能夠過上好曰子！”
馬亮看了看陳延晦又說道“殿下其誌，誌在天下！但他不願百姓忍受戰火，總是盡量用最少的傷亡來結束戰爭！你不知道吧？在殿下治下，許多地方都建有英靈殿，殿裏供奉的不是朝廷大員和重臣，幾乎全是普通士兵。而第一名進英靈殿的士兵，不是在戰場上死的，而是為了救一名小女孩死的。而最近我已得到消息，每年開年休沐結束，所有官員開衙第一天，必須去英靈殿上香！”
陳延晦愣了！從未聽說過官員去給普通陣亡士兵上香的。
馬亮又說道“殿下給百姓所分之地，每畝隻收一百斤租子，而且給每家分兩隻種兔！嘿嘿！公子沒想到吧！各地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可殿下治下的百姓已經吃兔肉吃到吐了！”
“我還聽說，韓老將軍聽殿下說在海那邊的極東之地，有幾種極其高產的作物，自願帶三千士兵冒險出海，隻是為了能將那些作物尋回來！三千多人根本不顧自己的性命啊！隻為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作物！三千人拚了性命為了什麼，不是為了自己飛黃騰達，不是為了高官厚祿。隻是為了殿下的夢想，一個殿下在長安便苦苦尋找的夢想！”
陳延晦輕輕的問道“殿下在長安的夢想！”馬亮點點頭“對！殿下想要我大唐重現盛世榮耀，但更為我大唐百姓從此不再受那饑餓之苦！從此不再為那一口吃食賣兒賣女，不再為一口吃食去為某些野心家去賣命廝殺！”
“是何作物？世間真有此作物嗎？真的能解決饑荒嗎？”
馬亮一搖頭“我也不知，殿下在長安便一直在尋找！但聽殿下說，如果能尋到此物，此物產量可達數千斤！”
陳延晦大吃一驚“什麼？產量可達數千斤！世間真的有此物嗎？”馬亮一搖頭又一點頭“我也不知，但殿下說有那便就有！”
陳延晦一笑“你居然如此相信殿下！”馬亮一點頭“是！願意追隨殿下的，都相信殿下說的話，殿下他說過，他希望的社會是農民隻是交極少的賦稅，官員辛勤工作得到相應的報酬，教育不再是世家豪強的專利，百姓也可以得到免費的教育，官吏不再高高在上作威作福，而是戰戰兢兢為百姓服務，民有冤是以律法為準，而不是憑借上位者喜好，商賈聚財為了流通產品，農民匠戶生產增加社會財富。官府征收的稅賦，不是為官吏皇帝王爺，而是為讓天下的孩子都有書念。”
“收稅是為了整修天下道路讓人們出行便利，為了興修水利，讓人都有地種，有活幹，有新衣服穿，農人家裏有吃不完的糧食！而我們的士兵不再屠殺自己的同胞，而是保護他們！不會再有那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屠殺自己的同胞！因為律法會懲處他們！”
陳延晦徹底無語了！這些他從未聽過。馬亮看了看他又說道“公子沒想到吧！殿下成立了兩大商會，將股份賣與士紳，隻為了讓士紳也將田租降為每畝一百斤。殿下成立格物書院，研究各種我們從未見過的東西。那些東西讓商會士紳和百姓均得利！我聽說如今連草原也已經徹底臣服於殿下，人人都以入唐籍為榮！人人都已入唐軍為榮！”
看著沉思的陳延晦，馬亮說到“殿下經常喊一句話，一句讓人血脈賁張的話！馬蹄踏處，皆為大唐！日月所照，皆為大唐！”
陳延晦一呆，兩行清淚從眼中湧出，口中喃喃說道“馬蹄踏處，皆為大唐！日月所照，皆為大唐！”一時人竟呆在那裏。
馬亮靜靜的等在那裏，直到陳延晦緩過神來“讓先生見笑了！”馬亮笑了笑“如今我軍到流求來其實首要的目的還是為了糧食！”陳延晦又是一愣“為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