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少說也有兩萬餘人,當然不會是正兒八經的賜宴,不過是賞賜各類牲畜肉類,讓演武場的廚子們做上一頓好的。
浩浩蕩蕩的遠征軍紛紛跪下謝恩,而太後的鑾駕已經準備打道回府了。
蕭浮玉還沒被霍銘給放過,這意思似乎是要帶著她入宮赴宴。
隻是今日宴請的都是群臣,她去算怎麼回事?
到了這個關頭,蕭浮玉想打退堂鼓了。
“我看我還是回去吧,或者我自己在京城裏轉轉,反正你現在也沒空。”
然而霍銘卻死死的拽著蕭浮玉的手腕,愣是不鬆開。
蕭浮玉無奈至極:“你入宮赴宴為何偏要拉著我去?一大堆男人,偏偏多我一個豈不是怪異?你無所謂也就罷了,難道看不出太後不喜麼?”
霍銘居然還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怕什麼?了不得就是被別人多看幾眼,又死不了人。再說了,宮中賜宴可都是山珍海味,尋常人家根本就吃不到,你覺得不去可惜麼?”
“不覺得!”為了一頓山珍海味冒殺頭的危險,蕭浮玉覺得非常的不值得。
問題是,霍銘又不肯放她走,霸道得不可一世。
罷了,她掙也掙脫不了,去就去了。
隻要不多說話,不說錯話,想必卓太後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跟著這些人入了宮,蕭浮玉越發覺得有些壓抑起來。
官員們跟隨鑾駕到了宴請賓客的大殿之上,見大殿之中已經布置得井井有條,宮女們都候在一旁,等著賓客入席。
霍銘帶著蕭浮玉坐在他身邊,因著他位居高位,所以坐的位置也相對靠前一些,跟太後也挨得近。
不過霍銘還算是考慮了她的感受,讓她坐在靠門那邊的位置,用自己的身子擋著蕭浮玉,讓太後瞧不見她。
群臣紛紛入席,太後與身邊的內監示意,內監高呼一聲:“擺桌!”
一聲令下,宮女們端著菜肴魚貫而入,有條不紊的將菜肴擺到了眾人跟前。
卓太後的目光總似有似無的朝著霍銘這邊看,但是蕭浮玉被霍銘擋著,愣是讓卓太後看不仔細。
太後皺了眉:“霍卿……”
霍銘聽聞太後的聲音,連忙起身行禮:“太後有何吩咐?”
卓太後趁這會兒好好的看了看蕭浮玉,又詢問霍銘:“起先便瞧見你一直帶了個女子走上走下的,既然都帶來了,不妨帶出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霍銘沒有推辭:“是,臣原本就是想帶來給太後瞧瞧的,還有廣寧王,微臣一直以來的至交好友。”
這已經把蕭浮玉的身份說得很明了,意思蕭浮玉就是他霍銘認定之人。
人人都知道丞相霍銘雖然風流,但也隻是放縱與煙花之地,鮮少將女子帶入府中,更別說帶在身邊。
他未娶之事也是眾人皆知的,故而霍銘剛才那些話讓在場的都震驚不以。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蕭浮玉,她便知道自己又被霍銘給擺了一道。
說什麼是好事,還說絕不騙人。
蕭浮玉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信他這些鬼話。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能逃走不是?
霍銘微笑著朝她伸手,示意她起身上的前。
在眾人麵前,蕭浮玉還算給他麵子的,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緩緩起身,行至太後麵前。
“民女蕭浮玉,見過太後。”
她正正經經的行了個跪禮,算是很給麵子了。
高座之上的卓太後瞧了她一眼:“把頭抬起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蕭浮玉也不膽怯,麵帶微笑的抬起頭,看向卓太後。
卓太後將她仔細打量了一番,竟是笑了起來。
這一笑令在場的眾人都十分的疑惑。
卻聽卓太後說:“好你個霍銘,金屋藏嬌一直不願帶出來,非要在哀家逼你娶親的時候放出來。”
其他人並不直到太後給霍銘牽紅線的事情,所以聽卓太後這麼說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霍銘陪笑道:“太後言重,您肯將卓家女許配給臣,臣真是受寵若驚。隻是臣早些年間便認識了浮玉,她配著微臣走過數度春秋,臣實在不願棄她。”
這一聲“浮玉”喊得蕭浮玉一身起雞皮疙瘩,沒想到霍銘編起謊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太後笑著點了點頭,卻不知這笑裏頭幾分真幾分假。
她道:“既然如此,哀家也不能棒打鴛鴦。你願意娶她為妻也罷,納為妾也罷,哀家都不攔著。隻是……哀家早已與族中商量好了,霍卿若是扶了哀家的麵子,就真是讓哀家為難了。”
莫說是霍銘了,就連蕭浮玉也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