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又捂著頭,似乎是不想麵對現在的場景,隻蒼白著臉,道:“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現在這個姿態,已經說明了這件事情背後必定還有一些貓膩,那官員還是藏了很多沒說,或者說,他現在說的這些也都是胡編亂造的。
蕭浮玉眼神也沉了下來,她的直覺並沒有錯,他們的說辭都是假的。
而現在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官員就要招了。
蕭浮玉看著官員聞言後畏懼瑟縮的樣子,幾乎都恐懼得要找個角落去瑟瑟發抖,便是不由得揚起了些許嘴角,自知找到了該如何讓這官員老實說出實話的辦法。
“那黑衣人對官大人您來說,到底是一個很標準的前車之鑒,”雖說蕭浮玉內心已經有所放鬆甚至是有些欣喜,但是表麵上還是輕咳了一聲,收斂了一絲一毫的笑意,之後一種冷然與森意,“那黑衣人到底是與那些人是一個組織的,死,便也是最為簡潔地死了,還刻意偽裝著一副自盡的模樣。但是您……”
蕭浮玉微垂著眸子看著已經腿軟,跌坐在地上了的官大人,不知是輕笑還是冷笑了一聲,淡然地開口:“怕也是早晚就被那些人來殺人滅口,而且相比之下,死狀可八成是要比那黑衣人慘烈的多呢。因為您到底可跟他們不是完完全全的一夥人。”
“這若是直接一刀抹了脖子,倒也是輕快。可若是死後被大卸八塊,或者意識尚存之際就已經開始缺胳膊少腿……官大人,您可自己掂量清楚吧。”
從最開始蕭浮玉就有看出,這官員就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所以也就借著黑衣人突然的死下手,開始嚇唬這官員。讓他一步步地落入他們為他編織的牢網,讓這個官員老老實實地將所知道的情報一一上報。
開始官員看著蕭浮玉個子不算高,身高相比其他男子來說要略矮了一些,性子也頗有點清冷,更像是朝廷上些頗有文人風骨的油鹽不進的難啃的硬骨頭,因為他更為忌諱地倒是跟著蕭浮玉的那些人——他可是實打實地在那些人身上感覺得到殺意。
結果就在官員對上了蕭浮玉的視線的那一瞬,才知道他徹徹底底地錯了,他在蕭浮玉的眼中看不到多少的感情,除了大多對他的譏諷外,就是些許的冰冷和一點點的憐憫。搞得他聽那毫無感情的冷漠的一聲“官大人”,都感到耳朵一陣生疼,刺耳而尖銳。
“我……我還不想死……”官員慌忙地錯開了與蕭浮玉交織的視線,竭力地要控製住他那不受控製發抖地手,隻是睜大著眼睛,將視線帶著幾分茫然地落在蕭浮玉的靴尖,“不能死……我不能死……”
“若是不想慘死,你便將所知的全部情報如實說來,”蕭浮玉見著官員的心理防線一步步瓦解了幹淨後,最適合給他最後一擊的時候,恢複了一貫平靜如水的視線,“不然別說是那些黑衣人,就算是我也可以讓你在這裏當場斃命,完全用不了那麼麻煩與煎熬。”
說完蕭浮玉就蹲下了身來,前傾了些身子,湊在那官員耳邊輕聲道:“不過你放心,我們的手段可是相當幹淨,也就是一下,直接穿喉或者刺穿心髒,不會讓你有任何的痛苦的。”
說完蕭浮玉又與官員拉開了距離,隻是微傾了下身,靜靜地跟官員對視著。直到官員徹底承受不住精神上的壓力與折磨,猛地站起了身來。
“我說!我說!”官員猛地站起身後還往後退了兩步,像躲瘟疫一般強行與蕭浮玉拉開了不少的距離,“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蕭浮玉見狀,微微挑了挑眉,也不慌不忙地跟著站了起來,還拍了拍手上的土。倒是對這官員對她的恐懼早有預料。
“那些黑衣人其實並不是漢人,”官員擦了擦額頭上密布的冷汗之後,一五一十地將他所知道的事情都給蕭浮玉他們講來,“他們其實全都是西涼人。”
“西涼人?”蕭浮玉聞言,臉色瞬間沉重下來不少,“城中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西涼人!”
“這,這都是小人的錯……”官員是感覺自己之前的冷汗剛剛擦幹,又籠上來新一層的細汗,“但是小的之前真是不知道啊!他們開始隻是說是商隊,進城來做一些生意與買賣,小的就一時給豬油蒙了心……跟他們合作賺了一小筆錢……”
蕭浮玉聞言冷哼了一聲,雖然有些憤恨,但是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示意這官員繼續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