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倫晚都皺了皺眉,思量著要不要離遠些,與這人劃清些距離。
“別來這麼多有的沒得,”雖然不少位高權重的人最喜歡聽的就是這樣的巴結與奉承,但是蕭浮玉顯然是不吃這一套,甚至在蕭浮玉看來,這官員卑躬屈膝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一條,正在作揖求食,毫無尊嚴可言的狗,“說,落腳點在哪。”
“好好好,我這就跟您們說。”官員趕忙著一口應下,接連著說了好幾個地點以及每個地點大概的人數,似乎是又怕蕭浮玉等人找不到地方,又要來了城中的地圖幫著做出了標記。
“帶他走吧。”要出了西涼人的落腳點後,蕭浮玉也就對這個官員毫無興趣,恨不得要他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帶去哪?”倫晚也不覺得如今這城中還有哪些地方是真正安全的。
“等下你把他帶去交給我的手下,讓他先去白石門暫住些時日。”雖然也不排除會有黑衣人潛入到他們之中,但是總歸是她所能考慮到的風險最小的地方了。
待倫晚帶著官員離開之後,蕭浮玉先是一言不發,隻是微垂著眸子,拿起腰間帶著的令牌看了些許。老將軍等人認為她是在思考戰略,便也沒有出言打斷。
“看樣子,在這亦城,是免不了一場惡戰了。”蕭浮玉依舊是用她那種有些輕描淡寫的語氣開得口,隻是這一次中,倒是有了些略微明顯的憐惜——既是為這場戰役中傷亡的士兵,也是為那些很可能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百姓。
戰爭永遠是慘痛而沉重的,苦得首當其衝也是這些平民百姓。但是當前情況緊急,這場戰爭也是無可避免的,必須要打的。
也是她沒有辦法的事情。
“剛剛那狗官所說的落腳點?”老將軍並沒有忍心繼續下去蕭浮玉剛剛的那句帶有沉甸甸重量的話,將事情切到了別的關鍵處。
“從他的言談舉止和神情來看,不似是假的。再加上從邏輯上淺做推斷,這幾處也確實最為適合做安全的藏身之處。”更不說,蕭浮玉就不信那膽子隻有芝麻大的官員,還會有勇氣在這件事上繼續造假。
當然,也是因為擔心那官員還與西涼人有勾結,又或是一不小心又落到西涼人手上,就當做個牆頭草,轉而把他們這邊地情報賣過去。
也是因此,她才讓倫晚這個她最能信得過地幾人之一,帶官員去白石門。確定他們走遠之後,才再來商量關於戰略的問題。以免被不想幹的人聽得個幹幹淨淨。
“也就先麻煩老將軍您去亦城疏散老百姓了。”蕭浮玉到底還是想盡可能地減少平民百姓的損失。而這樣的活,在已經有了落腳點情報後,就好辦了不少。單一個老將軍就足夠了。
在老將軍一口答應下後,蕭浮玉才又看向卓桓和卓鏡清兩人,眼神堅定語氣也更是一副不容置疑:“那你二人,就帶著兩千人馬……”
“隨我將整個亦城占住。”
蕭浮玉吩咐倫晚和其他將領,各自帶兵挨家挨戶搜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屬下領命!”在一聲聲鏗鏘有力充滿士氣的回應中,兩千人馬被分成十小隊。
兩隊守著城門,其餘人等在城內亦步亦趨地搜查每一間民房民居,不漏過一點蛛絲馬跡。
然而,搜尋了兩個小時,沒有任何結果,原本興致衝衝的士兵們也頓時沒了精神。
“大家不要如此意誌消沉,不過是受了點挫折,怎能如此萎靡?傳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蕭浮玉向眾士兵喊話大氣道。
聽到將軍的話,士兵們又迅速打起了精神。
“報!”一個士兵策馬飛奔而來。
“報!在城西南角的一個處小院子裏發現了西涼人的行蹤,請將軍速速前往!”報信的士兵喘著粗氣,一臉興奮地向蕭浮玉稟告。
“好!你們幾個通知其他士兵頭領,線索已找到,將百姓安全送回。”
說完,蕭浮玉不帶一兵一卒,策馬飛奔,向城西南角的院落趕去。
蕭浮玉感到這處院落時,沒有見到大群士兵,隻有幾個士兵在門外站崗。
“蕭將軍,倫將軍已經在裏麵恭候多時了。”站在門前的士兵上千行禮稟報道。
蕭浮玉下了馬,將馬匹交給門外的另一位士兵,不慌不忙地踱步進了院子。
院子裏雜草叢生,磨石上都是沉灰,倉庫前的台階上長滿了綠色植物,而茅房的門也都已經不翼而飛了。
但是在地麵上卻有生火的痕跡,散落著一些新鮮的野菜葉子,還有幾粒稻穀狀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