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氣得想殺人!
我幹瞪著汽車消失的方向良久後,才拿著我的白色小包站在馬路邊上可憐兮兮的看著馬路,在這人煙稀少的半山腰,哪裏去找黃包車?我穿著旗袍,感覺到渾身幾乎冷透了。
等著等著,腳有點酸,脫下白包的細高根鞋,光著腳丫站在地上,這半山腰的夜晚有點冷,我撮著露在外麵的胳膊。心想著,回去後一定拿刀追殺那些混女人!
我在心裏祈求著有車路過這裏。
“嗤——”一輛汽車快速在我眼前掠過,帶動我身邊的冷空氣。
我眨眨眼,來不及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時,又一輛汽車飛速駛過眼前,輪胎下還打著火星,然後是第三輛、第四輛……
“嗤!”又是一聲,一輛黑色的車突然開了回來,停在我身邊。
一直沒見車上有動靜,我站不住了,主動走過去拍車窗,“喂!是位先生吧?可不可以送我回家?要財要色隨你啦!”
車裏仍舊沒有動靜。
我急了,又死命拍車窗,“難道是位小姐?那請您好心腸送我回去好不好?這裏離我家很遠……”我的尾音消失,然後瞪著放下車窗後的那張俊臉。
是他!世界還是真小呢!四目相接的刹那,我們都是震驚,而後,我收起震驚,吞了口口水,眼眶泛酸,重新抱著高根鞋,一步步向山下走著。
車子緩慢的跟在我身後。
腳心一陣刺痛,我彎身抬起右腳,一小片玻璃碎片正紮在上麵,我拔掉碎片,傷口雖小,可卻紮的很深,血一下子流個不停。
車子停下,他快步走下車,來到我身邊,“怎麼了?”聲音較幾年前,顯得性感沙啞。
我沒應聲,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不是昂貴的旗袍,從旗袍下擺撕下一條布條開始纏傷口,多年來在“風雨”這個組織,我早就學會各種各樣的應急措失。
“就這麼無視我的存在嗎?”他的聲音裏沾點怒氣,“於曼兒,嗯?”
讓我回答什麼?心口也跟著泛酸了,我勾起抺笑容,看向他,那個六年沒見的他,比以前成熟了,渾身散發著魅惑人的光茫。
“曼兒……”
“你好,我好像不認識你耶!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偏起頭,好像回到六年前那個天真無邪的我。
“曼兒!”他叫,眸子裏似乎在閃動什麼,“這些年,你去哪了?”
“當我死了吧!”我歎口氣,彎身多撕些布條來包住兩隻腳,這樣就算再有石子跟玻璃,也不會輕易傷到腳。才直起身子,沒想到整個人就被他抱起來,我倒吸一口氣,整個腦海裏不斷重複以前兩個人糾綿的畫麵。
“我送你回家。”他輕聲說著,心跳如雷鼓,“不要財,要色。”
“恐怕成交不了。”我又吞口口水,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會掉下去。我沒有必要爭得一時意氣,來讓自己受罪,心中己經打算,隻要他送我下了山,立刻就叫輛黃包車回家。
“嗯?”他打開後座車門,把我放到後座上,然後自己也跨步上來。
“怎麼?”我看著他閃亮的黑眸,“來強的?”然後輕笑出聲,“這不像你作風。”
“那什麼像我作風?”他的指腹磨蹭著我的臉,“這樣嗎?”有些涼的唇貼上我的額頭,“這樣?”然後是鼻尖,“還是這樣?”最後是我的唇,“是這樣引誘你嗎?很高興你沒有忘卻,還記得。”
忘?我苦笑,怎麼忘?可惜,我不再是當年那個沒有自製力的小毛頭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