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村裏來了一輛馬車,在進村的村口被巡邏的人攔住了。
“來者何人?”鐵柱今日當值,手裏拿著削尖的長矛走過去盤問。
駕車的老漢沒想到這個村子還要審問,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簾子裏伸出一隻手,簾布被撩開一半,露出裏麵清雋的人臉。
“鄙人是壟城縣裏過來尋訪舊友的。”
鐵柱瞧這人長得一副聰明相,不敢放鬆警惕。芸娘可是說了,長得越好看的人越會騙人,還有長得最不顯眼的人也最容易幹壞事。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隨便放進村。
“他叫什麼,我去叫他過來。”
蹙眉,沈易覺得這裏的排查是不是太嚴格了,這都趕上土匪山寨子的關口盤查了。然而卻也不敢輕易挑戰,心裏越發肯定這個地方是個野蠻荒蕪之地。
“她……夫家姓陳,是個從軍退伍士兵。”
本想說名字的,但考慮到她如今一個出嫁女,直接說出來找她,與她的名聲有礙,如此隻得委婉的提起了那個他不願直麵的人。
原來是陳大哥的朋友。鐵柱的神情好了一點兒,笑著對她叮囑了一句,你等著吧
沈易更是吃了一癟,心中猜忌,這姓陳難道在村中很有威望,臉上一時多了幾分凝重。
“芸姨,這諸葛亮好生厲害,竟想出了用草人忽悠敵人。”虎子坐在下馬紮上,兩眼冒著崇拜的光芒。
“箭為什麼能紮在草人,不能紮在船上?”
球球也發散了他的好奇心。
陳景州在磨著一把刀子,過幾日他就要出發了,盡管肖三爺那邊又配備武器,他還是私自準備了一把短匕首,以防萬一。就連弓箭箭頭也都需要處理打磨,準備齊全多一份安全保障。
“草是軟的,船是木料做的,箭頭能紮進草人裏紮不進木頭中。”
虎子用手指戳板凳,讓球球明白這兩種材質的區別。奈何球球年紀太小,也隻是似懂非懂。
倒是一旁開始當成笑話聽的陳景州,表情越來越嚴肅。媳婦說的這個草船借箭含有軍事戰術,裏麵包含了天時地利等自然因素,又講到人如何把這些算進去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一連環的手筆巧思,實在是步步經營運籌帷幄,到真是了不得的戰略方法。
心裏又更懷疑,媳婦到底是從何處知道這些的。哪怕是他們鐵騎營的將領也沒有這番見識。
“這個諸葛亮他還做了什麼?”陳景州問。
“他,做的事可多了。其中最有名的還有空城計。”說起自己的偶像,陸清芸毫無思想包袱的侃侃而談。
又是一個新鮮的詞語。陳景州下意識追問:“空城計又是什麼?”
陸清芸對這個故事記憶尤深,小時候沒有電視看,最常聽的就是院長講故事。是以不用怎麼回想,便將整個故事用她的語言複述了一遍。
陳景州聽完大為讚歎:“這諸葛孔明膽魄才智驚人,竟以一人之力退敵數十萬,高啊!”朝中若有這樣的人才,又何愁他外敵侵犯。可他長這般大還未曾聽過有如此神勇機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