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腳剛進門,門就被猛地關上,一雙鋼鐵般的大掌扼住了她的脖頸。柳挽沁心頭一顫,抬頭便對上了寧席深冒著紅點的臉,和猙獰的雙眸。
她使勁扭了扭脖子,努力把手裏的要遞到他跟前,“這是過敏的藥。”
話音一落,寧席深的眼裏更是想要殺人,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一字一句地吐出:“柳挽沁,你真的很自作聰明。”
“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不過是做了選擇。”
“選擇?”寧席深嗤笑一聲。
柳挽沁鼓著勇氣:“在危險和生存麵前,我從來都是選擇生存。寧總遲遲不去醫院,應該是不想要有人知道,但如果過敏拖久了後果很嚴重。”
“你知道我不想人知道,你還闖進來?你是不是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不敢……”
柳挽沁還未說完,門外傳來SANDY李的敲門聲,“寧總,老夫人來了。”
寧席深的黑眸一瞬間緊繃,他捏緊了柳挽沁的脖頸,提著她將藏在了窗簾後,小聲警告:“如果還想活命,那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寧席深趕緊轉身,走向寧老夫人:“媽,你來了。”
寧老夫人一身黑色的套服,頭發高高盤起,神采奕奕但卻驟然變得憤怒不已,“你,你今天去了研發部是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再碰有關香水的任何事情?”
窗簾後的柳挽沁心頭一震,寧老夫人的憤怒就是隔著窗簾都可以感受到。
她往後挪了挪,就差屏住呼吸了。
寧席深隻當沒有聽見,他打開了手中的藥膏,開始往臉上抹。寧老夫人越發來氣,她一手打翻藥膏,咬著牙開口:“你應該比我清楚,哪怕是你什麼都不幹,什麼都不會,隻要業績保持,都沒有人敢動你。但倘若有人知道你香水過敏,董事會那幫王八蛋,絕對會拉你下台,你還不夠清楚嗎?”
寧席深的指尖緊緊掐近了肉裏,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媽,研發部紀律散漫,我再不出現恐怕會助長這種風氣,所以我去看了看……”
“夠了,寧席深,你是我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的肚子裏在想什麼我會不清楚。好一個紀律散漫?是沒有規章製度嗎?這點小事需要你做總裁的親自操心?是不是因為那個叫柳挽沁的女人?”
話音一落,柳挽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難怪寧席深會害怕有人知道,這公司裏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他。董事會的人,寧決的人,哪怕是他的親生父母,也都安插了眼線時時刻刻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寧席深雙目猩紅,隻是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門口的SANDY李。
SANDY李當即跪地,看向寧席深,“不,不是我說的……不是我……”
寧老夫人卻是一笑,示意SANDY李起來,又望著寧席深,“你又何必糾結是誰說的,我說過你坐上總裁位置的第一天起,你就不僅僅是我的兒子,你是我陳家所有人的風向標。”
“夠了!媽,這些年你將陳家那幫廢物安插在公司,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你還要怎樣?不要逼我,否則大家都沒有好下場。SANDY李帶老夫人出去。”寧席深竭力保持著冷靜,說完回身做到了辦公桌。
窗簾後的柳挽沁看著窗簾外的那道身影,一時間心底隱隱有些刺痛。的確,像寧席深說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太過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