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隻留下旗幟飄揚 第一章 天堂(1)(1 / 2)

遠東曆2836年的三月依舊是有些寒冷的,強大的冰元素在萊川市的上空凝聚,剛從風雪天氣走出來的萊川市又開始遭受連續暴風雨天氣的肆虐。雖然暴風雨已經停歇了些日子,但像這種驚雷暗動、電花忽閃的日子人們隻是單純的用麻木來回應。

萊川是神州大陸遠東帝國的一座東部海濱城市,是古京族和哥薩特族生活的聚集區。其地形細長的如同一條扁擔。因為它的南麵有一條可以橫跨遠東帝國的萊恩河在此入海,它的北麵是著名的沐川山脈,限製萊川隻能向東西發展。當然萊川的名字便是由這條河還有這座山而來。

三月,萊恩河入海口的浮冰早就已經融化了,往年這個時候,萊恩河碼頭都會熱鬧非凡。成排的碼頭工人在各個停靠的船隻邊,上上下下忙碌不止;小販們則是拉著各位遊客老爺,兜售著萊川市的特產。

當然繁華和熱鬧中,也少不了洋溢著青春和微笑的萊川少女。當四十三歲的著名自由聯邦詩人、學者、自由聯邦大學經濟學教授、遠東問題專家——薩格魯斯先生。由此第一次踏上遠東的領土時,就被萊川少女的熱情所征服,他用自己枯樹枝一般的手,寫下了他人生中負有盛名和爭議的詩歌。

《愛情的天堂》

人美,聲甜。

活好,不費錢。

寫完這十四個字之後的薩格魯斯就決定在萊川定居了,並於四十七年後,也就是2830年死於心髒疾病,猝死在一位十四歲,相貌清純的古京族少女床上。

死後,按照遺囑,他將自己的財產一半分給他的六個兒子和四個女兒,另一半則分給了他在遠東的三十二個情婦。

偉大的詩人薩格魯斯自己則在萊恩河碼頭邊上,買下一小塊土地,豎起一塊牌子,貼上了自己最得意的短須照片。並在照片下麵寫著,“薩格魯斯將會在這裏安睡,因為這裏是——天堂”。

萊恩河碼頭不單是遠東帝國對外開放的港口,也是通過內河麵向遠東內陸的中轉碼頭。來自於世界各個大陸的和遠東本土的遊客,來到碼頭廣場,大多都會在這個墓前駐足,有的是參觀,也有的是在附近購買一些紀念品和旅行必須品。

然而現下萊川市的萊恩河碼頭確是冷清的很,碼頭外排滿了等待裝卸的船隻,卻不見了往日整天忙碌不停的工人。偌大的碼頭廣場上隻有匆匆趕路的十幾個遊客和三、兩個被海風吹得發抖地小販。

本來作為該市著名旅遊景點的薩格魯斯墓,平時總會有很多他的崇拜者,手裏捧著薩格魯斯的詩集來此悼念。但今天也一起變得沒什麼人來,開闊的平地上隻有寥寥的幾個身影。

在薩格魯斯墓前,一隻皮鞋啪地一聲踏在石碑前的台階上。

“老東西,你在海外的兒子們都忙著賺錢,可沒什麼空來看你吧。”一個青年人將自己叼著的煙蒂,誇張地摔在台階上,然後用右腳狠狠地碾滅,盯著薩格魯斯的墓誌銘,他的眼裏似乎能噴出火花,“你們可是把遠東欺負慘了,早晚要毀了你的天堂!”

這個青年有著一頭棕色的頭發,深邃到可以看到星辰的眼睛,直挺挺的鼻梁和兩片很薄的嘴唇。青年有著偏瘦的身材和一米八的身高,凡是看到他的人,都會做出結論,這是一個,一半哥薩特族一半古京族的——混血兒,然而這個推斷隻有他自己知道,並不完全正確。

青年轉身在台階上坐下,左手支起了下巴好像陷入了回憶。呆坐了好一會,可能是自己下巴上幾天未刮的胡茬有些紮手,青年的手搓了幾下,長歎一聲,用力的將自己鬥篷上的兜帽扣到頭上,提起旅行箱,挎起雨傘,起身要走。

“先生、先生!”一個在碼頭廣場上已經盯著這個青年有一小會的少年大聲喊了起來,他緊了緊紮在自己腰間的草繩子,揉了揉已經凍僵了的小臉,然後一路小跑地到了青年的身前。

少年早就發現這個青年與眾不同,雖然青年的旅行箱和雨傘有些陳舊的樣子,一身黑色帶著兜帽的鬥篷也不怎麼鮮亮。但是青年左胸口帶著一枚寶藍色的徽章,胸章的形狀就是一顆六芒星。

少年見過同樣的六芒星,不過是白色的,比青年身上的徽章稍小一點。

佩戴這個胸章的人,曾把治部哨的警察稍長罵的頭都不敢抬起來。在少年的心目中,治部哨的警員都已經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而佩戴白色六芒星的人,卻可以把他們頭兒罵的狗血噴頭,不敢表露出絲毫不滿。

那些平時囂張的大人物,還要對著他點頭哈腰,都稱那個人為“魔法師”大人。不過,少年也根本不知道魔法師到底是個什麼。

本來這樣的大於“大人物”的大人物,少年根本不敢去糾纏,但是自己已經在碼頭蹲了大半天了,再過倆個鍾頭太陽就要下山了。然而自己上午賣出去一份報紙後就再也沒有收獲了。不出意外,少年自己又要麵臨晚上餓肚子的悲慘現實,其實他現在就已經又冷又餓了。眼看著青年要走,少年摸了摸肚子就再也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