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俞森走到大堂之上,將衣擺一揚,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桌子上。
底下群雄紛紛皺起眉頭,一人道:“俞公子,你這動作未免太有失大體。你這是在瞧不起我們這些人嗎?”
假俞森擺擺手,笑道:“非也非也。我是在守株待兔。”
又一人道:“守株待兔?守什麼株,待什麼兔啊?”
那假俞森嘿嘿笑了笑,大拇指比了比自己的胸口,“守的就是我俞森這株樹,待的嘛……”
他又嘿嘿一笑,“自然是流蘇這隻大肥兔子了!”
全場一片嘩然。
有的人已經氣憤地站起來,指著假俞森罵道:“你不要消遣我們開玩笑,你把話說清楚!今日若不是少林武當兩位掌門也來這裏給你慶賀,老子才不鳥你這根蔥呢!”
假俞森笑道:“傾城教郭掌門不要激動。我俞森說一就是一,怎麼會無故消遣各位呢?”
“那你快說清楚!流蘇那是怎麼回事?他今日真的會來嗎?”
假俞森說:“隻要我出現,他就一定會來。”
“你為何如此肯定?”
假俞森笑了笑,道:“因為我就是十年前,殺了他親生父親火燒他家的那個人!”
全場爆發出一陣騷動。
我一愣,猛然回頭看向流蘇。
流蘇神情淡漠,眼神凜冽地看向假俞森。
有人恍然大悟般喊道:“十年前,莫非是……”
假俞森點頭,說:“流月宮流蘇的父親,就是名滿京城的琴師,慕容未天!他屠我溫山劍派,四處尋找我,就是為了報十五年前的殺父之仇!”
“啊!果然,果然是慕容未天!”
“流蘇原來是慕容未天的兒子,才長得如此……”
流蘇冷冷地哼了一聲。
群雄議論紛紛,一人顫抖著說:“那……那流月宮流蘇,現在可是來了?”
假俞森說:“昨日在別水之上發現了四具江湖兄弟的屍體,那屍體是被暗殺而死的,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在,單單沒有了一張請帖。沒錯,流月宮流蘇,現在就在我們的會堂之中。”
眾人騷亂了,一人喊道:“那流蘇以一人之力闖入武林大會如入無人之境,如果他出現在這裏,我們……我們哪還有活路啊!”
人群混亂了,有的人驚聲尖叫,有的人推翻桌椅奪路而逃。
假俞森哼一聲,將流英劍啪地一聲放在桌上。
人群安靜了些許。
“各位朋友,這把劍,大家可有印象?”
有人叫喊出來:“流英劍!”
“這劍不是在流蘇的男寵手上嗎?怎麼會在這裏?”
假俞森道:“流蘇和男寵林暮被金河教眾人追趕,雙雙墜落鳳火崖,這把劍幾經轉手,到了我手中。”
“鳳火崖!鳳火崖的公子九辰武功蓋世,十五年前在武林大會上一舉奪冠,之後卻再未出現。流蘇落到他手中,定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假俞森冷笑:“非也非也。非但如此,據鳳火崖的弟子們所說,他不僅殺了公子九辰,還把閉月心經練到了第五層!”
滿場嘩然。
假俞森又道:“但閉月心經乃是一門妖功,功力每增進了一層,身體無法適應負荷,剛開始時就會經常不穩定,也就是……散功。”
流蘇輕叩桌麵的手指停了下來。
我看著他,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我顫抖道:“流蘇,你的眼睛,怎麼變成黑色的了?”
假俞森突然將視線投向了我們。
“千瓊島的各位,對此,你們有什麼想法?”
南陌和妄朱猛然躍起,兵刃立動,將我和流蘇護在身後。
假俞森跳下桌子,朝我們走來。
“我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你卻還沒有取我的命。果然,在連環摧心散的作用下,散功的幾率又提高了。”
南陌冷哼一聲,“我們宮主是懶得與你等鼠輩交手!”
逍遙劍出手,劍影翻飛,一環連扣一環,劍劍取其命門。
假俞森淡淡一笑,“這麼多年了,還沒有誰敢稱我為鼠輩!”
流英劍猛然出鞘,流光劍影,劍氣如虹,勢比氣吞山河,迅如雷霆閃電。劍招出其不意,招招猛功強打,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