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了一夜,到了後半夜,省公廳傳來消息,找到了那輛白色麵包車,麵包車裏有血跡,池未煊與晴柔等人的心提了起來,趕到現場時,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晴柔看著那輛滿是血跡的白色麵包車,急得休克過去。
池未煊接住她下滑的身體,連忙掐她人中,過了片刻,她醒過來,未語淚先流。她不敢想,如果麵包車裏的血是兜兜的血,她會怎麼樣?她肯定一刻都活不下去。
池未煊心裏也痛,他自信滿滿可以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但是還是讓他們遭此劫難,他著急又自責,“柔柔,兜兜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
這話是安慰晴柔,也是安慰他自己。舒雅不會這麼殘忍的對一個孩子下手,她不會。
晴柔之所以認為那是兜兜的血,是因為虎毒不食子,就算舒雅將小吉他一起帶走,她也不可能會傷害他。
晴柔擔心了一夜,找了一夜,此時看到滿是鮮血的麵包車,她情緒也崩潰了,哭得聲嘶力竭,幾次暈了過去。宋清波就站在她旁邊,看她痛哭,他卻無能為力。
他甚至恨自己當年沒有將舒雅趕盡殺絕,讓她將牢底坐穿。
“未煊,怎麼辦?兜兜從來沒離開我這麼久,她會害怕的。”
池未煊摟著她,“柔柔,這不是兜兜的血,你別胡思亂想,兜兜一定還活著,她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讓她有事。”
晴柔忽然一把推開他,惡狠狠地瞪著他,“都是你,都是你,你還我兜兜,你還我兜兜。嗚嗚嗚,你說過不會讓她受到傷害,你說過保護她,可是她出事了,她出事了!都是你!你一而再的失信於我,我不相信你了,我不要再相信你了。”
麵包車上的血成了壓倒晴柔的最後一根稻草,她腦海裏全是兜兜慘死的畫麵,她被那畫麵折磨得已經崩潰了。她蹲在地上一拳一拳的砸著地麵,痛心且自責道:“都怪我,兜兜,都怪媽媽太貪心,媽媽不該帶你回國,如果沒有回國,你現在一定會好好的。啊!老天爺,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不要折磨我的兜兜,她還那麼小,你忍心嗎?”
“柔柔。”池未煊蹲下去,手剛搭上她的肩,就被她狠狠的甩開,她抱著自己,“別碰我,別碰我,是我錯了,我們三年前就該結束了,是我選擇了藕斷絲連,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還我兜兜,你還我兜兜……”
池未煊看著她的手已經血肉模糊,她撕心裂肺的聲音像一把把鋒利的劍刺進他心髒,他握著她的手,“柔柔,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沒有信守承諾,是我讓兜兜陷入危險,對不起,對不起。”
“走開,走開,老天爺,我跟他離婚,我跟他分手,你把兜兜還給我,你把兜兜還給我。”晴柔哭得聲嘶力竭,她臉上全是淚,傷心欲絕。
池未煊再度被她推開,他跌坐在地上,心裏亦痛,他說:“柔柔,兜兜也是我的女兒,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有事,你冷靜點,等警方的化驗結果出來,這不是兜兜的血,你相信我。”
宋清波在晴柔麵前蹲下來,他眼裏一片痛色,“小晴,堅強點,兜兜正等著你去救她,你不能倒,不能讓兜兜失望,知道嗎?”
晴柔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她知道就算她跟池未煊離婚,兜兜也回不來。但是她怨恨自己,她不該留在國內,那時參加了安小離的婚禮,她就該回巴黎去,跟兜兜安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