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勁的風吹了起來,大團大團的黃色枯草夾雜在風中在空中亂飛,讓黃金大帳外麵守衛的士兵睜不開眼睛
一縷縷賊風從外麵鑽了進來,大帳中的燭光搖曳閃動,將帳內的人影映射的異常詭異……
阿史那雍虞閭已經在東突厥當了十多年的大汗。因為他的豐功偉績被尊稱為都藍可汗。他今年五十多歲,因為這麼多年的操勞,他的頭上已經滿是白發。
冷眼看著下麵吵成一團的部落首領,心中一陣歎息。這些鼠目寸光的家夥,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的辛苦都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他們。
不過是打下了一座城鎮,屠光了裏麵的人。就值得他們興奮的?不過是幾百兩黃金,就讓他們一個個爭的麵紅耳赤。再看看這幾個兒子,為了一點點部落的孝敬就相互攻擊。真的是不成器。
阿史那雍虞閭想到這裏,不禁歎息了一聲,要說成才。還是三兒子比較成才,可偏偏那個家夥實在是野心太大,如果現在就立他繼承汗位,說不準明天他就會帶人殺傷黃金大帳,或者買通自己身邊的小妾用杯毒酒毒死自己。
他冷冷的咳嗽了一聲,周圍的人立即沒有了聲音。他望著這些愚蠢的部落首領,沉聲說道:“你們吵什麼吵,這點東西值得爭嗎?隻要打進了天府,那裏的女人黃金還不都是我們的,那可是千倍萬倍的利益”
一個頭人,站了起來行禮後說道:“都藍可汗,不是我們薩拉部落膽小,隻是今年我們的收成不夠,而且牛羊得了一種怪病,冬天的儲備不夠,所以我隻希望將那些部落的族人們回來。”
他這麼一說,其他的頭人紛紛的符合,並不是他們不夠遠見,隻是草原上存在著現實的問題,誰部落的士兵少,那麼在明年,也許誰都會被吞並。
看到這些頭人們又吵做一團,阿史那雍虞閭心中十分惱怒。可就在此時,他感覺到大地在動。
皺了皺眉頭,他派手下人出去查看,可是大地的顫抖越來越嚴重,心中突然泛起了不安。緊走幾步到了黃金大帳的門口。
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湧起了一條灰色的細線,接著變成了奔湧的潮水,大地的顫抖越來越厲害。阿史那雍虞閭臉色大驚,那竟然是數不盡的野馬群。卷著漫天的黃沙,咆哮著向著黃金大帳噴湧而來。
看著這些驚慌失措的頭人,阿史那雍虞閭嘴角透出一絲譏諷。他隻是簡單的下了幾個命令,他的親衛立即將這些頭人們保護起來。
雖然有的時候,恨不得這些家夥全部死光,可畢竟是他們支撐起了突厥。
瘋狂的野馬群很快的倒了近前,可是還沒等它們進入這片區域,卻已經有數不清的如流星般的箭矢激射而出,輕易的洞穿了一個又一個鮮活的戰士,濺出了一朵朵血花,痛苦的嘶鳴聲響徹在這片天地之間。
阿史那雍虞閭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忍的神色,這些野馬都是自己的財產。草原上的人們天生善騎射,如果能夠收服這些野馬,那將自然而然的多了一支強大的騎兵。想到這裏,他下了命令,隻要驅散馬群即可。
可是命令剛剛傳達下去,卻見在馬群的後麵出現了幾百匹高頭大馬,這些馬匹明顯不是草原上的駿馬,而且這些馬匹上麵都掛著細甲,而在這些馬匹上麵,都有著帶著蒼狼標誌頭盔的騎兵,而他們的背後都有一張紅色的披風。
阿史那雍虞閭心中已有明悟,自己上當了。這些大隋的騎兵目標是這些頭人,甚至這目標根本就是自己。大隋軍離這裏足有十多天的距離,而且自己的黃金大帳是突然來到這裏的,他們怎麼會掌握自己的行蹤。皺了皺眉頭,想起老三突然出去,心中已經明白了大概。
而對方的將領也是當世的名將,他先用野馬群降低自己的戒備心,然後跟隨著野馬群一起突入黃金大帳的警戒範圍。
剛剛的命令已經傳達下去,那些士兵必然會對野馬手下留情,可這正中了大隋的圈套。阿史那雍虞閭想到這裏,心口一陣絞痛。這裏集中了突厥大多的頭人。如果他們死了,那麼各個部落將會開始血腥的爭奪頭人的戰爭。甚至都不用大隋加波助瀾。這幫人或許在大隋的陣前就會互相殘殺。
他的心底陣陣發寒。現在的大隋可是由率領的,他是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場大敗會讓突厥十年,甚至幾十年恢複不過元氣
拳頭緊緊的握住,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自己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看了看手下沉聲道:“眾兒郎,隨我殺敵。”
胯下皇鬃馬,手中大砍刀。無盔無甲,甚至上衣也因為覺得累贅,直接扔到了馬下。阿史那雍虞閭雖然年歲已高,但身子依然結實。身上條條的傷疤代表著他這麼多年來的英勇戰績。
而他身後的親衛見大汗都如此英勇,一個個狂暴的武者手中的武器如同瘋魔一般衝向了大隋的敵人。
同樣是悍不畏死,同樣是眾誌成城。馬蹄聲如打雷般的轟轟響起,兩股舍我其誰的洪流終於撞擊在一起,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