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瀟灑的離開宇文述的將軍府,行走在大興城街頭,這一千五百年前的“世界第一城”繁華若錦,熱鬧非凡,作為隋朝都城,整個大隋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的中心,而它還將是日後盛唐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的中心,這街上的人,誰會想到才剛太平不久的天下,過不了十年又會是一場怎樣的朝代更替,木蘭不無感歎的想著。
她不知道,她此番穿越,於她究竟是好是壞,在這個世界,她是那麼的幸運,有愛她的父親,有依戀她的弟弟,雖然過去家境貧苦,可是如今,她依靠自己的能力可以讓一家人過的富足。
可是這也正是她擔心的,她討厭政治,討厭戰爭,可是偏偏她被莫名其妙的卷入這場戰爭,殺戮,鮮血,生命,死亡,這些東西充斥著她的生活,她怎麼才能逃開這一切,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木蘭很是煩惱,不過這些煩惱都比不上她眼前的這個煩惱,怎麼才能拜擺脫宇文妖孽那個惡魔呢,這可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她不想再和那個妖孽糾纏下去了,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的女兒身,可能一家人都要受到牽連吧,軍法處置,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自己又不能擅自離開,那樣更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在那麼一個冷血無情的妖孽手下做事,她覺得自己遲早會抓狂。
木蘭準備穿過北城回家,順帶到龍鳳客棧碰碰運氣,看是否能遇到楊廣,這樣就能解決虎子的入學事務。其實剛才應該請求一下宇文述的,但她想到他和朝陽公主的親密,就不太想過多的麻煩他,免得以後對他養成依賴,什麼事都想找他幫忙。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和朝陽公主親密,為什麼自己心裏隱隱有種很不爽的感覺呢……
以魏木蘭妹妹的身份去見楊廣,木蘭還是很忐忑的,畢竟楊廣是有名的暴君,在她的印象裏這位隋煬帝就是殘暴和荒淫的代名詞,但經過幾次的接觸,發現現在的晉王並沒有曆史上記載的那麼不堪,至少荒淫和殘暴是一點沒看出來,而晉王在京城是有口皆碑的賢王,不知道是他裝的太好,還是幾年後的奪位讓他改變了,畢竟權利可以改變任何一個人。
可能是在現代的時候受曆史毒害太深了吧,不過不管怎樣,起碼現在的他還是感覺不錯的,謙謙君子,倒是值得深交。但是木蘭心底對這個人還是充滿警戒的。
想到楊廣就又想起了李淵,這兩位現在又是表兄弟又是結義兄弟,十年之後兩人如果對立,她又該如何自處,她很是困惑,是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曆史,還是曆史本該就是這樣的。
她隱隱覺得,就是站在曆史角度的話,她大概會站在李淵這邊吧,畢竟為了天下蒼生,他才是正主,但是,事情會怎麼發展,誰也不知道。
因為木蘭清楚的知道,事情,是可以計算準確的,但是人,永遠也計算不出來。
“如果楊廣不在是那個急功近利,荒淫無道的隋煬帝,那李淵就很可能隻是唐國公吧,兩人關係自然不會太僵,哎,想太多了,十多年後的事,誰能預料。”木蘭邊走邊想,突然想起初遇楊廣時,是在京城西山,而當時碰到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楊廣對其很在意,之後五人酒樓結拜,各自喝醉,楊廣吐露心事,說隻求能與蕭兒、宣化白頭偕老,如普通人一般幸福平安的過一輩子,蕭兒必然是湣皇後蕭氏,那宣化,不會是隋文帝後期寵妃,隋煬帝淫亂宮廷的第一佐證,宣華夫人吧。木蘭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我還鼓勵他去追尋自己的真愛幸福,還什麼真愛無敵,完了完了,隋煬帝後期變得殘暴不仁,難道還有我一份功勞?
宣華夫人是陳朝公主,楊廣是剿滅陳朝,平定江南的大元帥,兩人認識原也應當,但以前翻閱隋朝曆史的時候,自己特別關注隋煬帝這位暴君的一生,他即位後確實把自己父親的兩位寵妃列為禁臠,可她怎麼記得,這位宣華夫人沒多久就死了呢,如果真如楊廣說的,兩人相互喜歡,宣化不會死那麼快吧,難道是楊廣自我感覺良好?哎,頭疼頭疼,算了,不想了,還是快點找到楊廣,把虎子入學的事辦好,之後打發了草原來的特使,就請求隋文帝同意卸甲歸田,嘯傲山林,遠離朝堂紛爭才是好事。
嗯,不錯,一定要遠離,這是個滿是是非的年代。
“砰”
隨著一聲悶哼,想事想的入神的魏木蘭被撞倒在地。
呃,頭好痛……
“你們中原人就是這樣走路的,都不看前麵。”
來人甕聲甕氣的說話聲,顯得有些憨厚。
揉著酸麻的手臂,木蘭一邊從地上站起,一邊道歉,確實是自己想事太過入神造成的錯誤。木蘭整理好衣著,這才抬頭看向和她相撞的人,竟然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