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皇十七年正月,隋文帝下旨昭告天下,將自己愛女朝陽公主許以突厥大汗阿史那韓冰,自此大隋與突厥接為姻親,兩邊都表示,在有生以來,互不侵邊。
這則消息並沒有在繁華的京城引起多大的反響,但在邊緣,特別是距離突厥人最近的地帶,卻帶起了一股熱潮,這些處在兩國交界處,飽受戰亂之苦的窮苦百姓,個個走上街頭,熟識不熟識的人都抱頭痛哭,終於,他們不用在夾在兩邊受氣,不用在害怕出門百裏,沒命回家了。而且,停止戰爭之後,被大隋強令限製的邊關貿易,也會如火如荼的重開,雖然深入草原腹地雖然很危險,但利益卻是和危險成正比,很少有人能抵製巨大利益的誘惑。
魏木蘭一早接到阿福的報信,說是讓她準備一下,待會和宇文述一起進宮麵聖,至於她問什麼事,阿福就不知道了,隻知大隋和草原已經和好,並且聖上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草原大汗。
楊堅會把朝陽公主嫁給阿史那韓冰,這她早從宇文述那聽說了,但是她沒想到這麼快,而且宇文述和朝陽很是配對,這兩人怎麼看都郎才女貌,這不是拆散姻緣嗎?
魏木蘭沒有時間多想,馬上裝扮妥當,騎上馬就往皇宮趕去。
到了宮門前,就見到等在那裏的宇文述,兩人多日不見,倒顯得有些生分,特別是魏木蘭,圍著宇文述的一句話,折騰的自己吃不香,睡不好,所以,私心裏還有些怨怪他。
“木蘭,快點過來,這次聖上是在朝上召見我們。”宇文述發怔了一會兒,就把那突然出現的陌生情緒趕出來腦海。
魏木蘭哦了一聲站到宇文述旁邊,聽說是在朝上召見,她又好奇了,隨即道:“陛下為何在朝上接見我們,難道又有什麼封賞?或者覺得上次封賞不夠?也是啊,殺了草原大汗,避免了多少大隋兒郎埋骨荒原,這麼個大功,隻是獎賞些黃金錢帛怎麼行。”
宇文述聽她語氣不敬,伸手敲了她一下,道:“說的什麼話,我們的一切都是聖上賜予,這普天之物都是聖上的囊中物,賞賜些什麼,你還斤斤計較了。再說,我大隋兒郎,當然要有為國捐軀的精神,好兒郎,上戰場殺敵,才能顯英勇。”
魏木蘭聽了心裏一陣抽搐,覺得古人實在被洗腦的太嚴重,連這一向桀驁的宇文述,在麵對皇權問題時,也溫和的不像樣。
“那好吧,這次召見是為什麼?我想宇文將軍應該比我這個糊裏糊塗被抓來的人更清楚吧。”魏木蘭直視宇文述,他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出見麵是為了啥。
“見了自然也就知道,現在知和稍後知,沒有本質的區別。”
魏木蘭窘迫了,宇文述竟然跟他吊起了書袋,這還是宇文述嗎?她真想伸手摸摸他頭,看是不是幾天不見發燒了,或者和他一樣,現在的宇文述已經是另一個靈魂了,想到此處,她看宇文述的眼神,就透出一股詭異來,令宇文述這見慣大場麵的覺得毛骨悚然。
“馬克思列寧?”魏木蘭向不經意的提出一個在現代被人熟識的名字,之後緊張的注視著宇文述。
宇文述皺了皺眉,道:“馬克思列寧?人名?”
魏木蘭失望的呼出一口氣,淡淡地道:“不知道,是我在遊記隨意見到的。”
宇文述哦了一聲,兩人就沉默了下來。
魏木蘭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僵硬,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但宇文述不說話,她自然不想去招惹他。
而宇文述是很想開口問他,他好嗎?或者是他妹妹好嗎?但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就這樣兩人都成了悶嘴的葫蘆,誰也不說話。
直到宮裏傳出宣兩人進宮的話語,兩人才各自鬆了口氣,沉默真的能逼死人。
當一個太監跑上來,站在兩人一旁,道:“宣,宇文述,魏木蘭覲見!”宇文述和魏木蘭各自謝過這位公公,提步往朝堂行去。
這是魏木蘭第一次真正見到古時候皇上上朝的大殿,還身處其中,其感覺實在不能以言表,她不敢隨意抬頭,跟在宇文述身旁,低著頭進了大殿,隻見到一排排的靴子,每個人都站的筆直,眼不斜視中,把進來的宇文述和魏木蘭都打量透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打量魏木蘭,宇文述他們實在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