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薑嫵是為了錢的事來的,所有人放下了男盜女娼的芥蒂,開始一致對外了。
大舅母當著家,至少還有些女主人的儀態,不可能在薑嫵沒有開口之前,就將人拒絕回去。
象征意義的關切,她做長輩的還是不能少。
“是遇到什麼難事了麼?噢,我明白,你經曆了些事情,又暫時沒有工作,手頭上有些問題可以理解,這個不難——從我地方先拿幾萬去,如果不夠再問我要!”
幾萬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她從不看在眼裏。
無視薑嫵身上穿得高定成衣,幾萬塊可能隻夠買上半隻袖子,隻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沒有靳左在她身邊,幾萬塊的施舍,也不能算對她的一種侮辱。
薑嫵有些為難。
既然打開天窗說起了這個事了,她也沒法再逃避。
鼓起勇氣,她牽起笑容道:
“舅母,我是為了LOCK俱樂部來的,靳左出了事,俱樂部資金也出了問題,我想替他維持住戰隊的運營……至少,至少撐過S6賽季之後。”
大舅母的身份教養,注定她不可能聽過LOCK是什麼東西。
隻是聽見俱樂部三個字,心裏大約還是有數的。
借錢養一個俱樂部,沒有千萬打頭,是不可能的,而這筆錢黎家不缺,卻不私心不願借給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認回來的野丫頭!
若是為了從前的靳左,她也會鬆口的。
可現在,這位靳家太子爺馬上要去吃牢飯了,集團的繼承權注定會落在靳終南的手中,既然如此,這幾千萬拿出去,豈不是要打水漂了?
大舅母的婉拒還沒開口,歌十三已經在邊上嘲諷開了:
“聽說下個月連網費都交不起的俱樂部,倒了就倒了唄,殺了人就算不被槍斃,也是要終身監禁的,你還指望他回來麼?這俱樂部就是個無底洞,投錢進去的都是大傻帽。”
話說的粗俗,可道理不假。
大舅母雖然很不高興,也不喜歡這個歌十三,但礙著要回絕薑嫵,所以不去拆她的台。
“而且——”
歌十三走上前,站在了薑嫵麵前,撩撥著她的頭發:
“代表中國賽區參加S6總決賽的,一定是我的HER戰隊,LOCK四年前沒有捧回獎杯,今年天意如此,還是歇菜了吧,我是你啊,不如好好收拾自己一下,再回曖昧平台當個小主播吧……哦,你還不知道吧?曖昧已經獨立與劍旗平台,自己成立公司了,和你的靳家少爺再沒一點關係了哦。”
牆倒眾人推。
靳左一手建立起的電競王國,短短幾日時間,就麵臨分崩離析的困境。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大舅母見時機差不多了,自要上前安慰一下:
“不是舅母不願意幫你,是這筆錢數字太大,家裏不是做生意的人家,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現金來,就算有,也一定是值得去幫的地方。這樣吧,過幾日你大舅舅回來,你再來一趟,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吧。”
不把話說死,也不肯盡心幫忙。
好人壞人她都要做,薑嫵除了無奈外,再沒有多的情緒了。
到底,這一趟來,她還是失敗了。
不僅沒有借到錢,還遇到了歌十三,被她羞辱了一頓。
大舅母要留薑嫵吃午飯,可也是敷衍的假客氣,薑嫵聽得出來,就也自覺的告辭了。
離開別墅大門,門外的秦湛一直站在車邊等著她。
見她出來,對她揚起了一個關懷的笑容,眸光熠熠,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沒事的,小嫵,我們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