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質問(1 / 1)

他的聲音低沉又涼薄,帶著初見時的冷情和疏離。

薑嫵攥緊了拳頭,一瞬不動的緊盯著他的眼睛,渴望從他眸光中,找到半分說謊的痕跡。

該死的夜,給他一身絕情的偽裝。

薑嫵摸索著牆壁,要去開書房裏的燈,她要明明白白的看著他,也讓他看清站在他麵前的自己!

“薑嫵。”

靳左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攔下她試圖開燈的動作。

“就這樣吧。”

“什麼叫就這樣?!”

薑嫵憤然甩開了他的手。

不開燈也好,不開燈,他發現不了她此刻委屈而下的眼淚。

“堂堂靳氏總裁,你說的話都是放屁麼?你是我老板、是我經紀人、也是我的丈夫啊,你有那麼多身份,你哪樣稱職了?是老板你要解雇我,給我理由;是我經理人,你要辭職,給我理由,是我丈夫,你要離婚,你給我理由啊!”

她不依不饒,就是要知道一個為什麼。

“一胎兩寶,五險一金,寵你入骨,愛你傾心——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失憶了?是我失憶了,還是你失憶了?靳左,現在不愛可以!我們一別兩寬,各自歡喜……不愛也是理由,但你要親口告訴我,我現在就走,不然我是絕對不會離婚的。”

靳左的緘默不言。

讓薑嫵覺得內心猶如油煎火熾。

她的有恃無恐,來自於本能中的信任,對這對感情的信任。

他的沉默讓她又心疼又苦澀。

疼的是也許他有苦衷,自己卻要逼他到這樣的境地,苦的是他寧願沉默,也絕不開口解釋。

薑嫵顫抖著指尖,撫上了靳左的臉頰,她微涼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鼻息。

隱忍痛苦下的急促,那一份偽裝的淡漠,好像頃刻就要覆滅。

她牽上他的手,往自己的小腹引去:

“靳左,求你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能一起麵對的……而且,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大可不必為了薑雀榕生下的寶寶心煩,其實你——”

薑嫵的話還沒說話,突然房間的燈齊齊亮了起來!

“啪嗒。”

是有人按下開關的聲音。

強光刺目,她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眼皮開闔,蓄在眼眶裏的熱淚,不要錢似得往下掉,蜿蜒劃過了憔悴的臉龐。

再睜眼,倆人得以看到彼此,卻也看到了橫生枝節的意外之人。

莫歡頭發披散著,隻圍著一塊白色的浴巾,赤腳站在書房的門外。

她身上的水漬未幹,修長高挑的身段,豐腴有料的身材,每一處都是對男人致命的誘惑。

勾起一抹毫無意義的笑容,她沒有輕蔑、也沒有看好戲的嘲諷。

她的神色如此平淡,像是再看一出別人的感情劇,不關自己的事情。

“承認不愛她了,有那麼難麼?她不過等你一個解釋,不愛了,這就是唯一的解釋。”

……

薑嫵拉著他的手,頹然鬆開了。

她倒退了一步,幾乎要撐著桌角,才勉強讓自己不奔潰,依舊僵直著站在兩個人麵前。

一分鍾時間,三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薑嫵給了他一分鍾,他眸光沒有躲閃,幾度翕動的薄唇,最終也沒有吐露任何一個字眼。

默認,或許正是他的態度。

“你不該讓她進來了的,在門口淋雨,也比再這裏好上一萬倍。”

莫歡抄起一根幹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然後轉身離開了。

駕輕就熟的跳上靳左的床,鑽到了被窩裏——

她按著遙控器,把最喜歡的鋼琴曲放了出來,欣賞著優雅流瀉的音樂,再不理靳左和薑嫵之間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