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在了嘴角邊。
這個女人聲音如夢魘,時常折磨著她夢境,她口口聲聲的賤人,也一如既往叫了很多年。
薑雀榕,好久不見,一出場,又是那麼熟悉的配方。
隻是她現在已經是靳家承認的少奶奶——豪門貴婦,養著靳家小金孫,有什麼想不開不如意的,又要上門來刷存在感?
崔人妖見識過這個女人,一聽到她的聲音,渾身的毛都炸了。
他抖擻精神,像是要上戰場戰鬥的公雞,鐵青著臉上去一把拽開了門。
“有何貴——幹!”
這個幹字從口裏飆出的有些晚了。
因為薑雀榕已經揚手一記耳光打下來,清脆又響亮的糊了他一臉。
見自己打錯人,她也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更加囂張道:
“起開?那個賤人呢,讓她滾出來!”
言罷,她蹬著鞋踏過門檻上幹淨雪白的地毯,留下了一隻隻汙濁的泥腳印。
再名貴的車入了雲溪山莊,也開不到別墅門口,想來門外那條樹林小道,她是用腳走過來的。
崔人妖挨了一記耳光,薑雀榕又那樣囂張的穿堂入室。
膽子肥膩上天了。
胖子忍不下這口氣,橫著膀子就要上前替兄弟報仇!
他要把這個該死的女人丟出雲溪山莊,管她是個什麼玩意,少奶奶?別說少奶奶了,就是靳家的少爺來了,隻要薑嫵開口,他也能揮著老拳上去揍人!
隻是他的手還沒碰到薑雀榕的半塊衣料,隻聽“哢嗒”一聲上膛聲,門外已經有槍口對準了屋子裏的每一個人。
大陣仗啊。
光天化日之下,薑雀榕怕是瘋了吧?
但這就是她囂張的資本所在。
很快看到了薑嫵,薑雀榕目光淬毒,大步上前捏住了她的胳膊,連聲質問:
“你把人藏哪了?你把靳左藏哪了?”
薑嫵錯愕過後,竟有些莫名:這個薑雀榕,為了找男人而來?
試圖掙開她鉗製的手勁兒,無奈她現在沒什麼力氣,比不過勝怒之下的她。
“一個大活人,需要我藏什麼,我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他不見了,你來找我做什麼?怕是找錯人了吧!”
“你少裝出這副樣子來!”
薑雀榕目光通紅,眼窩下是一直沒有睡好的疲態。
生下孩子後她身體狀態一直不好,甚至隱約有些抑鬱,哪怕正名靳家少奶奶也沒能讓她開心多少。因為她要的不是錢財,不是名義,隻是單純要靳左這個人。
用盡一切辦法去追逐,可他對她,依舊是不屑一顧。
雖然靳左和黎小苒離婚了,但他的錢、房子、還有愛全給了薑嫵,這份不敢她怎麼可能接受?
日夜守著冷冰冰的房間、靳家,麵對一個她為了利用才生下的孩子,她的抑鬱漸漸加重,晚上根本睡不好。
再靳終南回來之後,她感覺自己唯一擁有的東西,也將被人搶走。
如果找不回靳左,靳家一定落入靳終南和沈暮雲的手裏,那她和她的孩子,日後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重金聘請私家偵探尋找靳左的行蹤,再得知他曾經來過雲溪山莊後,她立刻馬不停蹄的殺來了。
“找不回他,我也活不久,與其那樣,我一定讓你們全部陪葬!”
她深吸一口氣,眸中死寂的絕望,轉瞬變成最偏激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