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見靳左來了,立刻頷首點頭,退到門外不作打擾。
薑嫵因為小伎倆被拆穿,多少有些訕然,她背著手站在門框邊,目光胡亂瞟著躲閃著,就是不敢正視他沉沉的眸色。
“雞腿拿來。”
他彎腰,破天荒摸了摸輪胎的頭,亦如從前逗它那樣動作。
輪胎的尾巴搖的更加歡快了。
薑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愣愣看著他,同一個人,一樣的動作,交錯的記憶,令她心中隱動跳躍,可等他抬眼看來時,那種冰冷的目光還是讓她一個機靈,從自我錯覺中醒了過來。
“什、什麼雞腿!?”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靳左嗬得一聲冷笑,修長的手指抬起,點了點角落攝像頭所在的位置。
薑嫵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被衣服蓋住的攝像頭,重新反射著光線,衣服不知何時已經滑落到了地上。
她剛才跟輪胎商量的事兒,早就被他看得透透的……
“騙我也就算了,騙它?過分了。”
他也不多問,直接伸手從薑嫵藏雞腿的地方,把該屬於輪胎的獎勵找了出來。
他揚手一丟,準確的丟進了輪胎的嘴裏。
看著它狼吞虎咽的吃相,他不自覺抿出一絲笑意。
手裏俱是油膩,他從上衣口袋裏翻出一塊方巾,一點點仔細擦拭指縫,然後把手絹丟進了邊上的垃圾桶。
“走。”
他看向薑嫵,寡淡開口。
“你要放我走?”
薑嫵故意裝傻充愣。
在看到靳左一挑眉,眼底盡是嘲笑之意後,她才頹然改口問道:
“去哪?我哪裏都不想去,你不放我離開,我就在這裏待著。”
“待著?靠一根長鼻王續命麼?”
“……”
薑嫵掃了一眼啃雞腿的輪胎,很沒出息的咽了坨口水下去。
“我不餓。”
這種違心話的話,一般都由打臉來善終。
聽著肚子抗議的咕咕聲,她老臉一紅,隻能閉嘴垂下了腦袋。
“給你三秒,我沒有太多耐心。”
靳左讓開了一條路,示意她自己出來。
剛一側身,倒計時就開始了:“三、二……”
薑嫵是一個能伸能屈的人,為了覓食隻能暫時放棄自尊,被他脅迫擺布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吃飽了也是為了更好的開動腦筋,想出辦法把消息傳遞出去,白癡白不吃,有飯不蹭不是二百五麼?就算她有骨氣不吃他施舍的東西,肚子裏的孩子也挺不住啊……
所以,她是委曲求全,忍辱負重。
給自己洗了一波腦後,薑嫵快步出了房間,站到了靳左的跟前。
她臉上裝作滿不在乎,淡淡撇嘴道:
“吃什麼?誒,我忌口很多,你跟廚房說下,生冷的我不能吃——”
“廚房?”
靳左冷笑了起來。
“怎麼了?沒有廚房麼?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讓我自己下廚啊?”
薑嫵見他沒有任何仆人跟在身邊,心裏總覺得不對勁兒。
看著他提步往走廊另一端走去,她隻好小碎步跟上,至少跟在他身後,那重重安保並不會阻攔她。
……
薑嫵的預感竟是對的。
靳左沒有帶她吃什麼高級的餐點,也沒去寬敞高檔的餐廳。
他居然隻帶她到地下室這層的茶房,一處逼仄又陰暗的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