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覺得這樣不好。
她還是寧願回到那個低矮的地下室，至少她還有個被囚禁的身份。
現在算什麼，堂而皇之的住進靳左的私人套房，跟他同居？
問題是眼前的這個人，早就不是她心裏的靳左了……
猶豫著不肯進門，反而讓靳左停下步子看向她：
“別想太多，我隻是要在眼皮底下看著你——的胎。”
他闊步走進房間，伸手指了指主臥：
“無所謂主臥、側臥，這床你已經睡過了，我本來想把床墊也換掉了，現在倒也省事，你繼續睡吧，在這裏不可能再有燒斷保險絲的事情發生了。”
“噢。”
薑嫵輕聲應了，自己熟門熟路往臥房走去。
床品已經煥然一新，兩個枕頭齊整的擺在大床上，他的各人衣物都還在房間裏，讓她住進來，隻是一瞬間的托詞而已。
她心裏滋味難辨，原本平淡的心旌再一度被攪亂。
每一次他的體貼關懷下，她都要跟自己說好幾遍，這個人不是靳左，不是靳左。
可哪怕是這樣，她的心和情緒還是依舊被他牢牢牽引著。
聽到他走進書房的腳步聲，薑嫵還是決定出去，問一問她心中的疑惑。
站在門邊，她曲著手指剛好要敲門——
靳左打開門，端著茶杯要出門續水，見她站在門外，擰起眉問：
“為什麼不睡？”
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已經快11點了。
“我睡不著，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靳左長眉一挑：這倒是一件稀罕事，這幾日功夫她對他的態度很多遍，有是抗拒警惕，有時克製隱忍，有時又乖巧認慫，他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她願意坐下來聊一聊，他竟覺得是一種敞開心扉的行為。
至少，這個女人在他麵前，不再抗拒和偽裝。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坐到了沙發上，示意她也坐下，有什麼事情直接問。
薑嫵措辭一番，淺淡開口：
“早上你跟我提了那個聯盟遊戲以後會變成全息全感的體驗模式，我回去之後一直在想，有些地方不明白，想來問問你。”
為了聯盟遊戲而來。
他臉上不辨喜怒，隻是沉聲道：
“你想知道什麼？”
原以為她想知道更多的內幕，好為LOCK取得改變的先機，卻沒想她的問題令他有些驚訝。
“我想問——這個策劃案，是誰發給您的？”
她的目光隱動，藏著許多他看不透的情緒，似乎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你想知道這個幹什麼？”
靳左不理解。
薑嫵無法解釋清楚，眸光中閃過一絲無奈的急切，搓著手道：
“我知道您日理萬機，以後多半也不會搭理我，我不可能像今天這樣有很多機會問您問題，我想知道研發策劃的人是誰，我以後直接去問他就好了。”
這是薑嫵能想出唯一還不算那麼蹩腳的理由。
她和靳左的靈犀感應，總覺得他做這件事一定是意義的，或許等她完全弄明白了，會有意外的發現。
她還在等著JOE的回答。
……
她的目光未移，而靳左再沉默了片刻之後，坦然對上她的目光。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