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想結論，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不是說女嬰生下來就是死嬰，被莫家人丟進大海，後來有機緣巧合的撿回來了？”
鄭石滿臉疑惑看向秦湛。
鄭謨言並不做聲，驚訝過後，稍微一思忖，覺得秦湛的這個猜想是有依據的。
“哪有這麼巧的事，他們追了我們幾十海裏，居然還在撿到那個被丟出窗外的女嬰，海水漂流的速度抵得過快艇馬達全開的速度麼？在哪裏撿到屍體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且看到那具嬰兒屍體，薑嫵整個人就奔潰了，才扣下扳機打了他一槍，凡事都不可能這麼巧合。”
細思極恐。
鄭石作為局外人，沒有親眼看過當時的場麵，按照邏輯來說，確實覺得貓膩非常。
“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拿了一具嬰兒屍體刺激薑嫵！好讓她開槍打死靳家那臭小子，誰跟靳左這麼大仇？要他死來著？”
秦湛緩慢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這個人不想讓靳左死，薑嫵能拿到手槍，恐怕是她意料之外的——她或許最初的目的，隻想用女嬰的屍體刺激薑嫵，說一些決絕的話罷了，都是一些女人爭風吃醋的伎倆，隻是事態超過了預計，靳左受了重傷，第一個難過後悔的人就是她。”
這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鄭謨言抬頭，對上了秦湛篤定的目光：
“肯定是莫歡。”
她把代孕生下的女嬰弄來當做刺激薑嫵的工具，卻弄巧成拙，險些讓靳左送了性命。
這個女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薑嫵和他結了一個死扣，大約這輩子也解不開了。
客廳中的人都一聲歎息，然後氣氛冷了下來，安靜的沒人再說話。
……
“那個撈起的死嬰不是我的孩子，是不是意味著，我的孩子還活著？”
直到薑嫵清冷的聲音傳來，大家才猛然驚醒，回身看向二樓的走廊。
她推著掛水架，步履蹣跚緩慢，可眸子晶亮爍然，閃著隱動的光。
“活著？不是說生下來就死了麼？”
鄭謨言見她穿著單薄，立刻脫下了身上的外套，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梯，披在了她的肩頭。
見她渾身有些發抖，扶著點滴架的手蒼白無力，皮膚下的青筋格外明顯。
“她還活著，在被丟進大海的時候，她還活著……”
眾人緘默無聲。
總算理解為什麼薑嫵會對著靳左開出那一槍了。
但是一個脆弱的新生兒，丟進那樣的大海中，怎麼可能還活著？
就算最後撿到的那具嬰兒屍體不是薑嫵生下的女寶寶，也不代表著她的孩子還活著，這種奇跡般的幾率，沒有幾個人覺得能夠存在世間上。
與其抱著希望，盼著萬分之一的奇跡出現，還不如就當她死了，長久折磨不如一朝痛過。
“你剛才都聽見了？”
鄭謨言在她邊上，聲音輕緩。
當他不喚她女神，不嬉皮笑臉，調侃有的沒的時候，他心情複雜，一點也不比薑嫵少。
木愣點了點頭，薑嫵雙唇開闔，輕言道：
“我都聽見了，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兩個孩子，他們一個都不準備給我留下。”
眼睛幹澀的發酸，她儼然已經哭不出來了。
恨意堆疊在心中，即便是從前的薑雀榕、歌十三，她也從來沒有這般憎恨過她們。
可麵對此時此刻莫歡所做的一切，她無法原諒，更加無法容忍。
不過要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等待多少年歲，她都要為自己的孩子把這筆賬算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