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鄭謨言還剩下一點能克製自己的理智,也因為薑嫵這個吻,徹底消失殆盡。
她的嘴唇輕柔,明明是微涼的唇瓣,卻像火一般烙在他的嘴角邊——
心裏燒起了一把大火,將克製隱忍燒得一幹二淨,隻剩下本能的欲望和感情,他想要她,一直都想。
感受到她唇瓣的戰栗,他沒有閉眼,剛好可以看到她顫抖的睫毛。
蒼白的臉上皮膚嬌嫩,幾乎沒有什麼瑕疵毛孔,他見慣了濃妝豔抹的女人,知道薑嫵這樣的素顏,是一般女人都十分羨慕的。
蜻蜓點水的一吻。
薑嫵踮著腳尖,沒有過多的停留。
感受不到他的反饋,她心裏倉惶不安,緊緊閉上的眼睛這時候睜開,恰好撞進他複雜的眼波之中。
往日,隻覺鄭謨言是一個遊戲人生,促狹玩笑的公子哥兒。
在他的臉上,從來都是嬉皮笑臉,不務正業的痞笑,眸光燦若星辰,不帶任何憂慮,可現下他卻一臉沉色,眸中一片漆黑,看上去什麼都沒有,其實底下的波濤洶湧幾乎快把他吞噬了。
那種複雜又掙紮的猶豫,讓薑嫵心下更加慌張。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蠢事情,那麼是這樣奮不顧身的吻上去了,她依舊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什麼都是錯的,又好像應該是對的。
她的複雜情緒尤勝與他。
矛盾之下,薑嫵鬆開了緊緊攥住他衣領的手,緊繃的身體往後撤離,想要脫離他懷抱。
可惜距離兩分不過一寸,她腰際突然被人牢牢按住。
那執拗堅決的力量,不允許她在這個時候當一個逃兵!
“你——”
她詫異的抬眸,還不及問出什麼,熾熱的鼻息迎麵而來!
鄭謨言帶著決絕的勇氣,撬開了她柔軟的唇齒。
情難自禁。
他原以為這輩子都吻不到薑嫵,或許在她身邊充當一個耍樂陪伴的人,他就已經足夠了。不知道自己要做這個傻子多久,一年、兩年,或許更多年,直到他也厭倦了她,重新投入下一個女人的懷抱。
可這份等待讓他付出的代價太大。
他在生死間徘徊,連閻王爺的大殿都去過兩次了,事不過三,在他以為這輩子一定是死在薑嫵手裏的時候,她卻莫名失去了有關於靳左所有的記憶,還錯把他當做了戀人,這份誘惑他自問抵抗不了。
自私每個人都有。
在這個夜深人靜、逃離死劫的當下,鄭謨言放下了一切“應該”也不過是隨心而已。
……
從一開始的攻城掠地,到後來吻成了柔情蜜意。
他貪戀著她唇齒間的每一分每一寸,自詡吻技天下無雙的他,此刻也成了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吻技變得青澀又遲緩,生怕唐突冒失,弄疼了她,或是把握不好火候,讓荷爾蒙飆升再起了別的不適時宜的欲念。
鼻息交纏下,他拋忘了世界,好像整個世界隻有薑嫵一個人存在一般。
隻是欲念這種東西,早已在他心裏深種下,平日裏看不出來,可這個吻算是導火索,哪怕他克製萬分,把握尺度火候,還是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大病未愈,他心髒噗通噗通的跳,牽動了傷口,讓他不自覺悶哼出口。
薑嫵如夢初醒,忙掙紮著退開一寸:
“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