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恰好又撞上了花灑。
嘩嘩的水霧從天而降,在兩個人之間拉起了一層水簾遮布。
酒店的浴缸說是浴缸不如說是一個溫泉池子,四方池壁,還算是寬敞,兩個人一起洗澡一點問題都沒有。
甚至於邊緣上還飄著一副木頭架子,兩邊做成了卷雲的樣子,上麵放著兩隻紅酒高腳杯,泡著熱水再來一杯冰紅酒,是最最愜意浪漫的事了。
隻是水裏的兩個人,現在沒有空享受這一份浪漫。
他們都被腦海中刹那的熟悉所禁錮,那種不知所起的記憶,飄忽卻又真實。
薑嫵愣愣看著空蕩蕩的手腕,自己常年佩戴的玫瑰金鐲子不知怎麼得,沒他方才一拽,咣當落地,摔在了瓷實的地磚上。
想是最近瘦了很多,手腕纖細了好大一圈,所以才滑脫掉了。
可正是這手鐲離開的刹那,她的腦海中被強行塞進了不少莫名的記憶。
同樣的男人,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身體感受。
她彷徨又驚恐,熟悉又陌生,不知道自己現在何處,是在現實生活中還是依舊在夢裏?
靳左比她好不了多少。
腦殼兒隱約發疼,細密如同針紮,越想往深了去回憶,卻越覺得有心無力,頭疼無措。
額頭開始沁出冷汗,手心俱是冰冷。
“你?”
“我——”
兩個人齊齊開口,隻是話撞在了一起,隻有尷尬和曖昧。
隔著水霧,倆人得以望見彼此的眸光。
靳左放棄了回想這個令他費解的熟悉感,如果要追溯往事,出現這種情況還是三年前,他強行留著她在小島別墅養胎的時候。
那些日子,是他心裏隱秘,是他最對不起莫歡的日子。
不得不說,他對這個女人,是動了不該動的情愫的。
隻是後來發現自己不過是個替身,又憑白挨了她一槍,恨意怒火掩蓋了那份心動,也勒令他不許再為了那幾次莫名的熟悉感,去深究什麼了。
可今時今日,時隔三年,這種詭異的感覺再一次回歸?
賦予的人依舊是這個令他窺不破,不敢信任,卻又本能選擇相信的奇怪女人!
未知的東西帶來困惑的同時,也帶來一絲懼意。
他本能選擇暫時封存,遠離這個女人!
將懷中的人推得遠了一些,他胳膊往浴池邊緣一撐,試圖離開——
“哎喲,疼!”
薑嫵的頭發不知什麼時候,被他襯衣上的紐扣糾纏在了一起,他離開想走,卻牽扯到了她的頭皮,兩個人還是糾纏在一起,她的呼疼聲令他不敢再亂動。
“嘖,別動。”
眉頭緊鎖,但靳左還是選擇幫她解開頭發。
背靠在池壁上,她乖巧的低著頭,手撐在他早已被水打濕的胸膛上。
體溫比水溫剛燙,體香悠悠鑽入他的鼻下。
低頭看去——
他能清楚看到她雪白的脖頸,還有因為水重力不斷往下墜的抹胸,那抹風光呼之欲出。
根本沒有耐心去解她纏在紐扣上的頭發!
實在沒了辦法,他隻能迅速脫下自己的襯衣,不再去管她糾纏在上麵的發絲。
“你,你脫衣服幹啥?”
薑嫵還低著頭,酒意倒是醒了一大半了,隻是歡藥未褪幹淨,依舊口幹舌燥,眸光迷離的。
她還貼著他的身體,掌心劃過他胸前的皮膚,摩挲出了他胸肌的形狀。
“別再碰我……”
靳左喉結滑動。
實在沒有料到,除去那一層最後的束縛後,反而讓她的掌心在自己身上處處縱火。
點燃了他隱忍理智後的最後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