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將他神情變化，盡收眼中，心下也更加有底了。
目光流轉，她負手在後，在小艾身前踱步走了兩步，片刻後才回身笑道：
“你認識我。”
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句陳述句。
“怎麼可能。”
小艾冷笑著撇頭過去，不再與薑嫵對視眸光，這是他心虛的表現，他已經漸漸落敗。
薑嫵沒有著急乘勝追擊，隻是還在等一個機會。
她放緩了語速，盡量讓自己的表述看上去輕鬆一些：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頓了頓，看到他眼底的詫異和驚恐，她繼續開口說完了後半句話：“我認得你痛苦的樣子，也知道你最後的結局。”
這話一出，小艾驚恐的抬頭，看向薑嫵的眸中情緒複雜。
薑嫵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不信麼？還是到現在還覺得僥幸，覺得我不知道真相，不知道你是誰——賈博士。”
最後那三個字，薑嫵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又快又狠的插進了賈博士心上，他覺得呼吸困難，渾身冷得發抖。
不可能……
她居然知道，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薑嫵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看著他瀕臨崩潰的眸光，她知道隻差最後一下了。
賈博士在乎什麼？
從前的他可能在乎小艾、在乎黛絲，可現在的他或許改變了，他在乎一定是自己的性命，如何真實且永遠的留在這個世界上！
而這份自私醜陋的在乎，才是他心中最隱秘的軟肋。
薑嫵勾起唇角，向他斬落自己最後的利刀，破除他負隅頑抗的妄想。
“小艾快醒來了，你將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雖然你早該死了。可求生是每個人的本能，連你也不例外……嗬，或許你還在找那個辦法，畢竟芯片是你研究出來的，但你要明白，我既然知道了這一切真相，也懂究竟該怎麼做，就讓你現在立刻死去！”
挖出小艾身體裏的芯片，他就是一落沙，風吹沙散，半點痕跡也不會留下。
就和當年的靳左一樣。
賈博士麵色鐵青，徹底敗下陣來。
他脊背不再硬挺僵直，而是癱軟在沙發上，眸中已是絕望之色。
“你……想知道什麼？”
賈博士凝望著天花板，嘲笑著自己，也憐憫著自己。
薑嫵知道自己贏下了這場心理戰，緊握在身後的拳鬆了開，掌心俱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