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薑雀榕卸下驕傲的偽裝,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
她抬手揉著酸乏的眉心,法令紋深深,勾勒出她此時的疲態。
“說罷,你想做甚麼交易?你既然知道我的情況,自然也曉得我要的是什麼。”
抬頭看向薑嫵,她內心情緒複雜。
對這個從小厭惡到大的女人,她們曾經是仇人一般,現在卻也能坐在一塊談交易,當真是件神奇的事。
其實薑嫵卻覺得很正常。
小孩子看對錯,吵架怨恨撕逼是家常便飯,可慢慢成熟成長了,經曆的事情變多,知道生而為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自己想要守護和追求的東西,為了這些“想要”必定需要犧牲和妥協另一部分,沒有人能永遠受得饋贈。
即便是上帝的饋贈,也早就在暗處標好了價格。
找到母芯片,尋回消失的瘋小白是她的‘想要’,但和最討厭的人交易合作,就成了她不得不退讓的妥協。
“我知道,你除了不想死,還想讓他死。”
薑嫵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靳終南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扳倒他,雖不能保證殺了他,讓你泄憤,但是我可以讓他的日子沒有那麼舒坦,至少靳氏集團他待不下去,日後靳氏集團還是你兒子的。
“你的條件是什麼?”
薑雀榕不管她說得是不是真的,她首先要弄清楚薑嫵想幹什麼。
“我要混進靳家,找一樣東西。”
具體找什麼,她不可能告訴薑雀榕。
混進靳家不難,但薑嫵不可能馬上就找到那樣東西,它不是一個花瓶,就擺在靳終南房間裏,隨時隨地都能拿走,母芯片這種物件兒,給她三四個月時間都不一定能找到。
這樣一來,她就需要一個長期能待在靳家的身份,這一點必須依靠薑雀榕打掩護了。
薑雀榕內心有些猶豫,咬牙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有扳倒他的能力?”
薑嫵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當年如果不是沈暮雲,靳終南早就被法院定罪入獄,為了幫靳左打無罪的官司,莫家手上有他所有作奸犯科的證據——他之前隻是被清理門戶,關在了療養院內,現在如果我把證據交給警方,你猜他有什麼下場?”
這下輪到薑雀榕吃驚了:
“什麼,你有證據?在哪裏,快給我!”
薑嫵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
“什麼時候我找到我要的東西了,我自然會給你,留著那玩意又不會發財,但是給你,你就成了雲城最有錢的女人了,不是麼?”
這份誘惑實在太大了。
薑雀榕沒有辦法不動心,況且薑嫵的要求也不過分,隻是想混進靳家找東西。
找什麼東西她不在乎,她在乎的隻是那份能扳倒靳終南的證據!
一番思量後,她答應道:
“好,成交,我跟你做這個交易——我剛好要給我的兒子請個家庭教師,你就用這個身份來靳家吧,上課時間我會選最安全的時候,提早通知你。”
“好。”
落地砸坑,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