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看鄭謨言嘴角蒼白的笑容,更覺如此。
不知是不是視頻光線反差,薑嫵總覺得不舒服。
胳膊上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那個未來世界的猜想,已讓她有些害怕。
主動結束這個話題,她轉了話鋒道:
“知道你是為了適應角色,但也注意保暖,多穿一點吧,別讓人真以為你是流浪乞丐,給你轉手送進救助站。”
“哈哈,那也不錯,我還從沒去過呢~”
鄭謨言哈哈一笑,並不在意,反倒為薑嫵言語中漏下的點滴關心,心中複雜。
不敢過多停留,摧毀心中好不容規整好的感情防線,他揮了揮手道:
“你那也不早了,去休息吧~難得給你一個長假,別浪費了。”
“恩,好,掛吧。”
薑嫵牽起一抹溫笑,看著他把視頻通話給掛斷了。
她在客廳已經完事兒了,可依舊能聽見書房靳左還在通話中。
這倒是一件稀罕事兒。
無論是從前的阿金,還是後來的王黎,但凡給靳左電話,都不會超過三十秒鍾。
無非是一些公司事務上、行程安排上的彙報和溝通,總是一個念,一個恩兩聲,總結發言提出意見,這通電話算是結束了。
沒像今天這樣,打了快十五分鍾了?
*
書房中,靳左戴著藍牙耳機,踱步在玻璃窗前。
外頭寒意深重,冷霧攀上玻璃,模糊出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他無端伸手,揩出了一道光亮,卻是更加看不透的如墨夜色。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您隨時可以準備來湖城,雖然不能準備的盡善盡美,但能考慮的地方,我都準備了至少兩套方案,足夠應對大多數突發情況。”
阿金花了十五分鍾,才把自己在湖城的準備彙報完畢。
這次的戰場在境外,敵人又十分聰明難纏。
從的瘋小白也好,現在的靳左也罷,都與靳終南博弈過那麼幾個回合,結果有輸有贏,彼此也熟悉對方的套路和風格,所以擺明了這次湖城之行,將會是一場硬仗。
雖然阿金準備好了,但他自己不打算食言。
至少要再陪薑嫵幾天,不留任何遺憾。
“先不必替我買機票,具體時間,我會通知你,湖城你盯緊了。”
他聲音低沉,是沉默良久後的抉擇。
“是。”
阿金那邊沒有任何遲疑。
不過很快,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兒,還是補充了一句:
“湖城前幾天人口報失嚴重,大多是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我派人盯了X公司廠區很久,發現他們在半夜,偷運了很多屍體出來——因為怕過早暴露,所以沒有貿然行動確認這些屍體身份,如果他們就是被抓去試驗芯片的流浪者,那麼可能靳終南遇到了一點問題。”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信息。
靳左眸光精光一閃,立即道:
“這是突破口,想辦法弄清楚原因。”
如果試驗出現了問題,看起來會給自己多一些的時間,但顯然其中問題很嚴重。
那些被植入芯片,強行從碳基生命向矽基轉變的‘試驗品’並不成功,而且失去了生命體征,成為了一具傳統意義上的屍體。
未免更多人受害,他必須盡快趕去湖城了。
“明白。”
阿金口吻嚴肅,很快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