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左輕笑一聲。
看著懷中死抱著自己不鬆手的女人,略顯得有些無奈。
身後人陸續跟了上來,隻是因為他抱著人堵在了官道入口處,他們也被迫等著,氣氛有些曖昧的尷尬。
低頭抬手,揩去她臉頰上的一滴熱淚,抹在自己的唇上一抿後,這才開口道:
“不苦,甜的——溫度也可以仿,但七情六欲的人情味可不行。”
“……胡扯,你那時嘴巴苦,喝涼水都覺得甜。”
薑嫵意識到倆人相擁,還有這麼多觀眾,自然羞赧了臉。
慫兮兮鬆開了自己的手,她戀戀不舍離開了靳左的懷抱。
“行了行了……你再不鬆手,我流下的眼淚就是酸的了~”
鄭謨言的聲音,酸溜溜從阿金身後飄了過來——
他醒過來了,隻是身體虛弱的可怕,便是習慣性的戲謔,也是有氣無力的。
薑嫵又是高興,又是難過。
她的高興不足以撐過一時片刻,就要麵對母芯片被毀,鄭謨言再無轉機的局麵。
“你……你覺得怎麼樣?”
她走到鄭謨言身邊——
母芯片被毀不過短短功夫,他已眼窩深陷,皮膚鬆垮,甚至連鬢邊的白發都出來了。
鄭謨言看著薑嫵含著淚,強忍著的模樣,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道:
“是不是我現在很醜……一點都不帥了?看你這嫌棄的樣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算了算了,我逗你的~我隻是有些累了,想眯一會兒,你還別說,這個傻大個的背肌挺舒服的。你們還有要緊事做,就千萬別耽擱了,要是找到了他,把我的那份算上,狠狠討回來!哼,這個世界我鄭謨言留不下,他也別想留……”
冷哼一聲,帶著幼稚的報複臉,緩緩闔上了眼。
他還記仇著剛才在合金門外的那一頓毒打。
要不是他身體衰竭,憑從前自己的身後,按個斯文敗類靳終南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賭氣的這麼想著,表情卻安然無比,再一次進入深度睡眠中。
剩下的事,他已無能為力,也隻能拜托了~
*
鄭謨言與其說是睡去,不如說是陷入了休克狀態。
阿金臉色凝重,對著靳左道:
“鄭謨言耽擱不了,必須找醫院搶救治療,晚一點,他會立刻死的。”
靳左點頭,示意道:
“你送他去醫院,我去找靳終南。”
薑嫵聞言立即抬頭,看向靳左問道:
“我懷疑靳終南或許會有分身,隻是完全沒有頭緒,我們能找到他麼?”
如果金博士一開始就是安排的好的局,他完全不懼怕自己落在靳左手中,那麼金博士一定不是唯一的分身。
隻是短時間內,要複刻一個一模一樣的芯片,即便有母芯片在手,也不是容易的事。
或許靳終南留存的分身數量不多,但每一個都可能是他,要找起來簡直跟大海撈針沒有分別。
“不會有太多,出去金博士以外,隻可能會有最後一個。”
靳左口氣篤定,對於靳終南的了解,他十分有自信。
這個人喜歡盡在掌握的快感,他自詡為一場設計的真神,陷入局中的不過是他的玩偶和棋子。因為驕傲和自負,這樣的人從來不喜歡給自己留後路。
也行這一次的對手是自己,靳終南還是保守了一步,留下除金博士以外另外的分身。
但是他堅信,有且隻有一個。
不僅僅因為芯片複製的難度,也因為這個人的囂張自負。
他一定把最後的分身藏在自認為絕對不會被發現的、被殺死的地方——
隻要靳終南確信那具身體是無比安全的,他便自信不需要太多芯片複製,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不算軟弱的退路。
如果是這樣……
那麼,他大概知道,最後的分身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