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是秦湛安排的，落在軍用機場，一下飛機就有專車接送。
直接開入軍部大院，停在了司令樓的門口。
小柚子老早得到了父母回來的消息，穿得厚厚的羽絨服，裹著一根紅色的圍巾，像隻笨重的小熊等在大門口東張西望。
看到薑嫵率先下車，他眼中滿是璀璨的光，咚得一聲從台階上跳了下來。
踩著雪堆路朝她飛奔了過來——
“爸比！迦娜！”
小臉洋溢著驚喜的笑，那笑容模樣，簡直要把薑嫵的心給融化了。
她當即蹲下身，接住了飛撲而來的小家夥，結結實實摟在懷裏，險些湧出了熱淚。
“這麼冷的下雪天，怎麼等在門外，快點進屋去！”
聽見薑嫵的聲音，前一秒還笑眸熠熠的佑之，下一秒就扁著嘴，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
嚎啕作聲，晶瑩的淚花大顆大顆掉下，連鼻涕都跟著往外跑。
薑嫵噗嗤一笑，跟著抹了把淚，拍拍他的小屁股道：
“好啦，我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佑之乖，千萬別哭了，我的心都叫你哭碎了。”
她伸手替佑之抹掉了臉上的淚。
不知是不是這些日子時常躲在被窩裏哭，還是叫風吹了臉，摸上去竟有些幹糙，哪裏還有從前雞蛋殼剝出來的嫩滑感觸。
心疼越發明顯，她也隻好無奈一歎。
大院裏能照顧佑之的，都是些當兵的大老爺們，能一日三餐照料妥當已是難得。
這些細微處總是不及女孩子來得細心些的。
從薑嫵的懷裏掙紮出來，佑之仰頭豎腦，緊張看著靳左道：
“爸比……”
他那種小心翼翼，生怕是錯覺的可憐模樣，倒是讓靳左也歉疚一歎。
跟著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著道：
“過來——”
“恩！”
佑之這才破涕為笑，轉而投入靳左的懷。
像往常坐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兩隻手死死摟著他的脖子。在這個高度重新眺望雪景，又是完全不一樣的心情了。
佑之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指著四下雪景嘖嘖驚歎——
若不是薑嫵攔著，這兩父子說不定連屋子都不進，就要待在院子裏先打一場雪仗再說了。
“走咯，回去。”
靳左一聳肩，送著佑之穩當做好，他單手錮著小家夥的腰，另一隻則牽起薑嫵的手，三個人並肩踏過吱吱作響的雪地，推開了司令樓的大門。
外頭銀裝素裹，寒意凍人，屋子裏暖氣鋪麵，溫暖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