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你交了兵權又如何?那些兵將那些不是在你手中出來,聽命於你的?就算朕將皇位傳給了你的兄弟,他們又怎麼敢在還有你的梟陽安睡?到時,若是他們之中的那一個人忌憚你的存在,欲將你抹殺,你又當如何?”
在皇帝心底,為楚容考慮了太多太多……這一片深沉的父愛,就連秦煙落都忍不住動容。
“父皇,我梟陽士兵都是保家衛國的鐵錚錚的漢子!即使他們忠心於我,卻是敬仰居多,在他們心底,更多的忠心卻是給了國家,給了這個他們守護的梟陽,這一點,父皇不需要擔心,而起,所求不過是閑適的生活而已,可這卻並不代表卸去了盔甲的楚容便可隨意讓人欺辱,父皇大可放心!”
楚容一番話,雖未將皇帝的顧慮全部消除,臉色還是好看些了。
“朕明白了……”皇帝歎息一聲,麵容疲倦,那一聲歎息之後,硬生生讓人感覺,他似是老了許多一般。
華發漸生,皺紋也開始襲上他的麵容之上,眸中是曆經世事的滄桑,皇帝終究是老了。
“退下吧。”皇帝朝二人揮了揮手。
“是,父皇!”
楚容牽住秦煙落的手,二人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皇帝的視線之中。
“你該聽到了?”
皇帝突然朝著身後說了這麼一句。
“是,父皇!”
龍椅之後的屏風之處傳來聲音。
“你該明白了?”
皇帝又是一問,道:“出來吧。”
皇帝聲音剛落,楚彥沉穩的身影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跪在皇帝麵前,“父皇!”
“彥兒,父皇承認,有些偏心,想來楚容的能力你也是明白的,父皇讓你來聽這一切,並不是想表達,皇位是楚容讓給你的意思,而是人各有誌,楚容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做兄弟的你也該明白,你的能力足夠成為一個好皇帝,卻終是太過平庸了一些,而楚墨,卻太急躁,年紀是有了,心性卻比不得你,朕坦白說,最鍾意的還是楚容,可是……他卻誌不在此,父皇隻希望,你能好好當這個太子,將來繼承皇位之時,能夠兄弟有愛,你明白麼?”
這也許是有生以來,皇帝與楚彥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了,皇帝的心思他也明白,一方麵是讓他知道楚容的想法,一方麵是打消他心底對楚容的猜忌,皇帝對楚容的偏心他倒是能夠理解,隻是楚容確實是讓他意外了些。
他原本以為當年楚容拒絕太子之位,是因為年少輕狂,卻不曾想,原來他真的不曾在意過。
“兒臣明白!”
楚彥朝皇帝扣了一個頭,鄭重的回道。
皇帝終是露出了淡淡欣慰的笑,他已經六十多歲了,熬不了幾年了,若是將江山交予楚容手中,他是再放心不過的,不過楚彥亦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心性過於中庸,倒也是有才能的。
“那父皇便放心了,退下吧。”
“是!父皇……”楚彥退了下去,末了,走至門口子時,回頭說了一句:“父皇也要注意休息。”
皇帝微笑著,目送著他離開。
案幾之上仍是諸多請求立儲的折子,這次倒是真的可以下決心了。
……
次日,宮中傳來兩道旨意,一道是將萱妃打入冷宮的旨意,一道便是立三皇子楚彥為太子的旨意。
前一道聖旨本不該引起軒然大波,奈何萱妃是曦王的母妃,卻被廢的理由讓整個京都都沸騰了!
原來萱妃並不是曦王的親生母親!而是當年萱妃殺母奪子,將楚容親生母妃殺死,而後欺君罔上,將楚容搶來當做自己的孩子,掩蓋事實,如此心腸歹毒之人,如何當得起貴妃之名?
眾人在對萱妃唾棄之時,提及楚容的身世亦是唏噓不已。
而在百姓仍是搖頭惋惜之時,下一道旨意卻是著著實實得讓他們震驚得合不攏嘴。
太子……竟然是三皇子?這是眾人始料未及的,一直以來,楚容在百姓的心中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自然而然,百姓便認為他將會是下一任皇帝,這是眾望所歸……
可是,三皇子楚彥……雖說亦是在京都赫赫有名,卻始終抵不過楚容。
隨後,便是幾道封王的聖旨,皇帝這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不容置喙,百官中雖然有不同意見的,都被駁回了,更何況,楚容本人都沒有任何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