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手下留情,不要打死我的驢啊!求求你們了……”
就在一切喧鬧還沒有徹底平靜的時候,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鄉村美婦。此女子一邊朝著驢狂奔的方向追著,一邊氣喘籲籲的叫喊著,模樣甚是疲憊。
覃姬見此立馬向前問道“這位嫂子,難道你就是剛才這匹驢子的主人?”
該女子見突然有人上前搭話,先是一愣,待看清是位大家小姐後,立馬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回道“不瞞這位小姐,小婦人名叫劉陳氏,正是這驢子的主人。”
“哦,那不知這驢為何發狂至此啊?”
一聽覃姬如此問,劉陳氏立馬無奈道“哎,天降橫禍啊!”
聽劉陳氏居然用這個詞來形容,覃姬不禁疑惑的重複了一遍“天降橫禍?嫂子,這可怎麼說。”
“此事啊,還得從今天早上說起。我本不是這周郡上的人,是離此二十多裏外的馬萊村人。今早我拿著剛做好的刺繡騎著我家的毛驢來到這郡縣上,想要將這些刺繡賣掉換點家用,誰知我剛把毛驢拴在大樹上準備做生意的時候,就過來了一位秀才。我以為此秀才是想要買我的刺繡,便與他答了幾句,但後來我見此秀才眉眼中有輕佻之意便不願再與他多做搭理。誰知這秀才不但不願走還將他家的驢子與我家的拴在一起,還出口調戲道,你家的是母驢,我家的是公驢,剛好是一對,在一塊正好。你們聽聽這都是什麼話?我心想他是一個堂堂的秀才我隻是一介農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就想當沒聽見了。但是我家的驢子性子倔,不喜歡與別的驢子拴在一起,再加上大街上的人多,我看我家的驢子開始有點暴躁了,便好心提醒他道,我家的驢子性子烈會踢死他家的驢的,但不曾想他非但不聽。反道,性子烈沒關係,越烈的我越喜歡!你們說說這人是不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一氣之下便也不曾再開口了,但是誰知,沒過多久我家的驢真的就把他家的驢給踢死了。哎!現在他非但不肯罷休,還非要我賠償他的損失,小姐,你說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我不依,他便報了官。剛才那位官差便是來抓我家的驢的,估計這驢子是受了驚才會如此的。哎,我一個小小的婦人人微言輕,現在攤上這樣的官司,縣大老爺怎麼會相信我啊?而且這驢子是我們家唯一的家當了,要驢子沒了,估計我也沒臉回家見人了。”
覃姬聽罷,看著劉陳氏擔憂的神色道“嫂子請放心,你家的驢子一定會沒事的,我的隨從已經去追趕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而且我看這官司還不一定誰贏誰輸呢!”
覃姬話剛說罷,陳柳就牽著驢子回來了,後麵還一瘸一拐的跟著剛才的那個官差。
“真是謝天謝地,幸好它沒事!”劉陳氏看著自家的驢子安然無恙別提有多高興了。
“這麼壯士,真是太感謝你了!”
陳柳看著一直向自己道謝的美婦,麵色有點郝然道“大嫂客氣了,這不算什麼!”
但還未等大家寒暄完,一直站在身後的官差立馬叫道“哼!都站著說什麼風涼話呢,統統跟我回府衙!”這官差估計是剛剛吃了這驢的虧,此時火氣有點大!但是看著一旁的陳柳又不敢發作,隻得對著驢道“哼,你個小畜生,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
“還有你們,一個都不準走,統統跟我回衙門回話!”
劉陳氏看著衙差凶神惡煞的樣子,不無擔心的說道“這可怎麼辦?拖累你們了!”
覃姬見此笑笑道“沒事,剛好去縣衙逛逛!”
劉陳氏聽此,頓時感覺奇怪,這逛什麼的都有,還真沒聽說過有人喜歡逛縣衙的……
或許是感覺到覃姬眼神的不對,此年輕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覃姬後,立馬喝道“哼!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讀書人嗎?”
陳柳見此人如此無禮正準備上前教訓一下,卻被覃姬攔了下來“嗬,本小姐讀書人可是見得多了,隻不過沒見過你這樣的!沒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所謂的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原本我以為這隻是傳說,沒想到公子竟然讓我大開了眼界,你的出現果真將這兩個詞詮釋的滴水不漏,完美無缺,讓本小姐受教了!”
聽覃姬如此說,年輕人立馬就被覃姬這麼一番似褒實貶的話語堵得啞口無言“你!你!哼,我堂堂一位秀才,才不跟你這小女子一般計較!”
覃姬聽此笑道“哦?那公子果真氣量寬大啊!那小女子就不知道公子此時站在這裏是想和誰計較呢?難不成是縣大老爺?”
覃姬此話一出,堂下立馬笑成一片。年輕人見此,兩頰立馬緋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你!你……”
“你什麼你啊?你不是身為秀才嗎,難道連句像樣的人話都不會講了?嗬,我看你不但是衣冠禽獸,根本就是個禽獸!”一旁的小藥見此也立馬墊著腳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