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怎麼!”咬唇否認,我看著他,心想,或者我真的該重新認識一下他了,這樣的冬辰還是為我插上白槐花的冬辰嗎?
“洪越,萬花山莊何時招惹了你?今天你必須言明,否則十步之內,我教你血濺當場!”冷酷的聲音真的是他的聲音,此時的他正麵如寒霜,鷹隼般的目光能凍人於無形之中。
“這你便要問花小姐了!錦衣衛向來是受命而為,不問情由。少傅大人若是想要了在下的命,拿去便是,我洪越平生殺人無數,早賺夠本了!告辭!”一臉陰鷙的洪越倒真有了些不被脅迫的氣勢,手臂揚了揚,數名錦衣衛便策馬而辭,塵土飛揚,隻留下幾匹呻吟的馬折跪在原處嘶吠著。
“少傅大人若是現在不取在下的命,將來怕是沒機會了!”馬匹漸行,洪越挑釁的話語飄來,異樣的眼光從我身上一掠而過!
我不明其意地看了看身旁沒有對錦衣衛進行任何阻攔的冬辰,“他為何這麼張狂?”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他掉回目光看我,星眸裏流光閃逝,聲音沉沉的,半晌又柔意綿綿地說:“你該換換這身衣裙,好生洗洗臉,瞧你這一身……”
正為他忽寒忽暖的變臉速度所折服,被這麼一提醒,渾身髒膩的我狼狽得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現在的我一定和在垃圾堆裏被揀出來的人沒什麼兩樣!
“小姐!包袱!”方浩盡責地將破損的包袱遞了過來,裏麵有可換洗的衣衫!
我道了聲“謝謝”,惱人地看了看四周,連個茅屋都沒有,根本換不了衣衫!隻得從包袱裏取了一塊絲帕,勉強擦了擦臉。
“這位是方護衛吧?四少在信中提起過,真是難為你了!”他朝神情平靜的方浩笑得坦然,看在我眼裏又有了些狡黠。
“在下見過少傅大人!”方浩抱拳一禮,臉上竟有了清晰的希冀。
“方護衛不必多禮!上馬吧,得趕路了!”他說著,身移步動,我還未驚叫出聲,就連人帶包袱地被他帶上了白馬馬背,“前行四裏便有茶店,到那邊再換洗吧!點點?”聲音就在耳邊,令人神馳心醉!
“我的衣服很髒……”我小聲地嘮叨著。
“別擔心了,我不怕。”他舒展著雙臂,將我固定好後,又才道:“坐穩了,我們要趕路啦!”
被熱烈的陽光曬得紅撲撲的臉募地燙了起來!我與桃花般的美男子共乘白馬——這可是超級榮幸呀!
“駕——”他一聲輕喝,白馬飛馳,快若流星。耳邊風聲一片,像誰在細語呢喃一般,炎熱的天氣顯得愈發多情起來。
方浩上馬,緊隨其後。
連著四天四夜趕路,我早已麵露倦色,精神不濟,在小店裏換過衣衫後,又是一路狂趕。馬背上畢竟不比馬車舒服,不消半日便整個人便坐得屁股生痛,上下眼皮兒也直打架,雖有美男的保護,還是忍無可忍,最後也不知怎麼的竟暈暈乎乎歪在他懷裏睡著了。
也許是不忍將喚醒,他一路強忍著雙臂的酸痛,讓我舒服地靠著他睡了幾個時辰。我被夜風吹醒後,發現天還沒亮。朦朧而幽沉的晨色將一切事物掩蓋得迷離起來,行進的馬蹄聲在靜謐的空間裏回蕩,滿天的星星就在我們頭頂閃爍,像一雙雙可愛的眼睛,極近極近,美極了!
“醒了?”他清淡的話語帶著絲絲笑意。
隔著衣衫,我感覺到他身體的熾熱溫度,不免動作僵硬起來,隻得挪開頭部,不好意思地道:“嗯,剛才不小心睡過去了!”腦袋裏想的卻是別的,他的懷抱該是焰國多少女子所夢想的天堂?如今卻被我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給糊塗地霸占了去!我不禁為自己眼下在尷尬中享受的豔遇抿唇而笑!
“你身子弱,哪禁得起這般不分晝夜地趕路?若不是事情緊急,真不該讓你這麼冒險。在笑什麼?”他附耳而言,動作再自然不過,並未覺察這動作的親密性。
而我,竟是略微愕了愕,古代男子不是應該避避嫌的嗎?共乘一騎已是大忌,何況這等動作?然後又想,管它呢,反正現在也沒人看得到,何況與這樣絕世容顏的男子一起,本該是件讓人愉悅的美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隻是未被發掘出來而已。我在笑你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太子少傅,真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