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陌庭楠在自己書房糾結了一番,當晚到底還是不曾去清華殿。
景惜華自己用了晚膳,思想片刻,對碧蓮說:“我明日便想去封地視察巡視,你去詢問一下陛下的意思吧,是否放心將我放行。”
“奴婢明白。”
雖然心中覺得不妥,可是碧蓮依然按照景惜華的話去了。
陌庭楠看到碧蓮的那刻十分驚訝,瞬間就想開口詢問景惜華的狀態,他知道裏麵肯定有很多誤會,景惜華連蘇璃婉都不會主動傷害,也定不會傷害他母親。
隻是這些話,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了碧蓮帶來的口信。
良久,陌庭楠坐在椅子裏沉默,碧蓮不得不再次問他:“陛下,您的意思是?”
景惜華說要去封地,明擺著又是要逃離自己。
這樣的假設紮在了陌庭楠的胸口,讓他透不過氣來。
但他還是麵無表情地說道:“既然這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又如何能阻攔她呢?這件事情,朕準了。”
“那麼,陛下沒有旁的吩咐的話,奴婢告退了。”
碧蓮行禮,背過身的時候麵上帶著幾絲怒意。
陌庭楠對著碧蓮伸出手,想要說什麼,最終卻落了下來。
碧蓮回到清華殿,將陌庭楠的同意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他……可有說旁的什麼?”
聽罷,景惜華沉吟著問。
碧蓮低下頭,想起最後陌庭楠冷靜自製的眼神,到底還是搖了搖頭。
“不曾,娘娘今夜還是好生休息吧。”
景惜華舌尖一痛,反應過來是無意識咬出了血。
她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啊,那麼你現在為我更衣洗漱吧。”
翌日晨,陌庭楠一個人上了朝。
朝臣對於這樣的場麵有些好奇,多數人心裏卻是開心的,有人低聲議論道:“陛下今日沒有帶皇後娘娘來上朝呢。”
“興許是發現了那個女人的能力,不過如此罷了。”有人應道。
這些話,恍恍惚惚飄入了陌庭楠的耳朵。
陌庭楠冷笑起來,說道:“近來,皇後身體不適,因此,朕決定讓她去她的封地養護一段時間,正好也好生熟悉、處理她的事務,諸位愛卿可有什麼異議嗎?”
皇帝如此說了,大臣們便開始連連表示關心和問候,一句一句,倒是讓陌庭楠臉色生寒。
於是早朝很快便散了。
清華殿內,景惜華喝著茶,聽著碧蓮打聽到的早朝情況。
“既然陛下希望我身子不適,那我便身子不適吧。”
景惜華麵色淡淡,揚了揚手:“為我打點行裝,今日之內,我就要出發。”
誠然碧蓮的心中覺得太快了,還是要和陛下再商量,但看景惜華眸中隱隱的痛色,不由得為她傷心。
聞言,立即便去準備了。
未央宮裏,女人慢悠悠地品茶,聽麵前的人報告朝堂中事。
“要走嗎?那丫頭性格倒是變了。”
她笑著,眼裏閃著陰鷙的光:“可是逃也逃不出去的,任憑她走到哪兒都一樣。隻是她收拾的也太快了吧,也不知我那孩子聽了這件事,會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