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張了張嘴,還是沒再多言。
他見過那位大人的狠厲,能把皇後娘娘置於如此境地的人他很清楚自己不能惹。
迢迢京城內,陌庭楠還是不曾拒絕母後,跟她來了未央宮用晚膳。
“母親,孩兒說了,您不必日日我。”
陌庭楠看著母後望著自己溫柔的眼神,淡淡說道:“如今孩兒是一國之君。”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想必母後心裏也是清楚。
聞言,女人微微蹙起了眉毛,她輕聲問道:“可是因為母親的身份,你如今嫌棄母親了?”
語氣裏聽不出質問的成分,可卻叫陌庭楠沒由來地覺得愧疚不已。
母後卻像是並不知道自己的話惹了陌庭楠愧疚的樣子,依然溫柔地為他遞上了羹湯。
陌庭楠抬眸,還是伸手接過,語氣平和了些許說道:“孩兒如何會嫌棄母親,隻是不希望您辛苦操勞。”
望著陌庭楠喝下了羹湯,女人的唇角微微揚起,顯出半分明媚,“什麼辛苦,我如今也沒事做。”
“母親畢竟是一國太後。”
女人聞言笑開,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
如今她的確是當朝太後,可若是讓她安穩,那必須得景惜華先死了才行,這般想著,母後的目光沉了些。
當晚,母後想要留住陌庭楠。
陌庭楠抬起頭,看到皇宮內的燈火通明,咬了咬牙,說道:“孩兒還有政事要處理,母親何故要留住我?”
女人聽後心裏一驚,趕緊便低下了頭。
“我該看清楚的,如今你也不是從前那個任我心疼的孩子了。”
母後如此說道,輕歎一聲,“你是當今的皇帝啊。”
這話說的,帶著幾分無奈,陌庭楠聽到便有些不忍了。
但即使陌庭楠還想要再說什麼,到底還是不曾開口,離了未央宮,去了自己的寢殿。
天將明,景惜華極早便從睡夢中醒來,碧蓮便也為她更衣洗漱。
用過早餐,景惜華倚在了窗前,想著地牢的事情。
隨後便喚來了得知,問道:“這地牢今日拆的如何了?”
得知低下頭,“昨日小的叫人連夜趕工,想來這會兒也差不了多少了。”
“大人若是想知道具體情況,且等一等,小的這便去瞧一瞧。”
景惜華搖了搖頭,“罷了,你不必去了。”轉身進入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內,景惜華仔細看著新牢獄的設計圖,又動手改了幾筆,又翻開了當地往日的賬簿,不禁失笑出聲。
賬簿上看,這地方官倒是清廉得可以。
景惜華諷刺地笑了,如若是真的,那麼如此奢華的官府又是如何建成的呢?
隨後她想起,那牢獄的建設恐怕是需要不少銀子的,而看著現在這種情況,地方官怕是再出血就會要了他的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