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院子,門前有一棵很高的梧桐樹,一片片葉子掉落,讓這裏顯得淩亂荒涼,隱隱帶來一絲陰氣,來人卻沒有心思管這些,腳步急切的踏上幹枯的落葉,踩出“莎莎”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中顯得突兀。
“嘎吱”一聲,破舊的小門被大力推開,他也沒有關上,徑直走進去,獨留搖搖欲墜的小門迎風發出承受不住的響聲。
裏麵是一間祠堂,容貌年老的女人跪在蒲團上,麵前放著一本經書,一隻手拿著一串佛珠,嘴裏念念有詞,女人雖年老,也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也定然是美女一個,白皙得過分的皮膚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在這裏很久了。
“母親。”一聲急切的聲音讓她動作一頓,隨即發出一聲解脫的歎息,收好手裏的東西,道,“正兒進來吧。”
秦正聞言,沒有多想就推門而入,看著依舊吃齋念佛的女人,突然冷笑一聲,“母親倒是一直甘願在這裏,讓兒子在外麵被人欺侮。”
從來對自己極為寵愛,不讓自己受委屈的母親這會兒卻沒有安撫他,拍了拍旁邊的蒲團,語氣平靜的道,“坐吧,你有問題要問,正好母親也有話和你說。”
秦正嫌棄的看了一眼腳下的蒲團,然後才咬牙坐了下來。
女人看出他的嫌棄,沒有說什麼,笑了笑道,“母親以前這麼寵你,倒是把你寵成這個樣子,是我的錯。”
那個孩子說得沒錯,正兒就是太紈絝了一些,富家少爺做派十足,這麼幾年也虧得沒有被虐待,想來那個人還是聽了死去的夫君的話。
她沒看錯,雖然那孩子平時看著她都是仇恨的眼神,可心裏就是冷硬不起來,她當時如何就沒有關愛他一些?
甚至還……
“我什麼樣子?你們都這麼說,我到底哪裏不合你們的意了?”秦正聲音加大,煩躁的拍了一下坐著的墊子。
“急躁紈絝,不明是非。”簡單來說就是沒腦子。
“是,就秦正厲害是吧?你們都偏著他,到底誰才是你的親兒子?”秦正惱怒的問。
女人突然不想解釋什麼了,隻淡淡道,“你是想問,你父親是不是把全部家產留給了他?”
“對,如果留給我,我就是秦家真正的主子,誰還敢不聽我的話?”如果不是秦和掌控了秦府的一切,他哪裏需要像客人一樣待在這個家裏,沒有做主的權力,每次看到秦和吩咐下人,他就一陣的不甘心。
“當時你父親留的東西,全在你名下。”女人淡淡說出,所以,被偏心的是秦和,而不是他,知曉秦和性格本事的秦父,根本就不擔心兒子會生活不下去的事情。
“那……”秦正一愣,“意思是說,我才是秦府的主子?”
“是,他根本就沒有要你的,他主持秦府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掙來的,你秦府的東西,都被我保管著。”不過你自己不爭氣,所以他也隻好自己守護著讓他十分厭煩的地方。
“所以他讓我來問你,是這個意思,”秦正想到另一個問題,“既然如此,他為還把你趕到這裏來?還是你把那些證明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