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景惜華再次醒來的時候,身旁的陌庭楠還在閉著眼睛,她美眸含光,溫柔的看著他,伸出手輕輕撫摸上他的唇瓣,勾唇笑了笑,調皮的加重力度,被按壓的地方略微塌陷,然後放開,不亦樂乎。
玩了幾次,眼神漸漸深邃,裏麵多了一些東西,放下手,慢慢的湊過去,眼看就要親到他。
“皇上。”
一聲聲呼喚由遠及近,景惜華搖搖頭,“嘖”了一聲,遺憾的停下來,起身順著聲音的地方走過去,然後看到跟著阿楠的那位手下帶了人來。
在她看到對方的時候,對方也看到了她,一步步的走過來。
景惜華站在原地,麵色無波,等著他過來。
淡漠站在那裏的景惜華,身姿挺拔,修長屹立,身上流露出的是他在陌庭楠身上感受到的君臨天下的霸氣威嚴,似乎像才認識這個人,從未仔細看過他,如今一看,這才發現,這人果然不愧是帝王的,那種一個眼神就讓人想要臣服的威嚴,是無論身在什麼環境,成為什麼身份,都抹殺不了的。
不過……
他眼裏的冷漠一閃而過,手放到腰間,摸到劍柄,走著的動作也沒有停。
他忽然抽出劍,指著道:“景惜華,你去死吧。”
第二次被這個人用劍指著,景惜華眼神高傲,憐憫而輕視的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任誰看了都會非常生氣,千城果然更惱了,直接朝她刺過來,“景惜華,你找死。”
“你算什麼,也有資格殺我?”她挑釁的鄙夷道,身子稍稍移動,躲過刺過來的劍。
這天下,有資格說她該死的,以及有資格讓她死的,她隻默認陌庭楠,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有資格鄙夷她,都有資格怨恨她,甚至處置她。
“昏君,人人得而誅之。”千城說。
“嗬,我是昏君是明君,何由你來判斷?”景惜華肆意的道,“自己的人自己保護不了,還怪別人,你以為自己是懦夫還是無能?”
景惜華這張嘴,諷刺起人來,真是無人能及,身後醒來的陌庭楠想。
雖然千城的做法有點不合理,他卻覺得景惜華說的話更為過分。
什麼叫無能?
什麼是懦弱?
所以景惜華的意思是:是他們懦弱無能,是他們活該嗎?
腦海裏想到了邊城戰死的將士,被牽連的尋常百姓,以及血泊中麵目全非的父母親,還有現在在宮裏,等待調養的蘇璃婉,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他開口嗬住千城:“千城,住手,否則軍法處置。”
他也不喜歡不聽命令的人,成為皇帝也知道不能仁慈,國無法不立,所以他必須讓他住手。
聽到皇上的聲音,便知道殺不了景惜華了,而聽皇上的聲音明顯不滿,還帶著壓抑,他也不敢造次。
等到千城收了劍走回來,他才上前幾步,語氣壓抑的看著她,帶著不同以往的怒意,冰冷得仿佛冬月裏的冰雪,“景惜華,我們都是懦夫,都活該,就你一個人以為世界都應該陪著你轉,所有人都應該服從你嗎?所有人都應該不能反抗的陪著你玩你這毫無道理的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