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跟我說,皇上你讓我來這裏。”景惜華輕聲說著,低頭把玩著手裏的剪刀,讓人心裏一突一突的。
“朕沒吩咐過人。”陌庭楠說,眼裏的神色冷了下來,竟然有人算計到了他的寢宮。
“我知道,”景惜華似乎笑了一下,仔細看去,她卻沒有笑的樣子,仿佛這一聲笑意是別人的錯覺,“且不說皇上你從來不會幹涉我的去處,在你這裏,我一直是被人叫做‘姑娘’的,那天那個侍女是說的小姐。”
一個莫名其妙,沒有身份背景的女子,稱得上小姐?
真是抬舉她。
“那錦瑟可看見那人在不在這大堂裏?”陌庭楠說。
“自然沒有,”景惜華撇開眼睛,看著人群裏的趙涵,語氣重了幾分,“趙小姐,你身上這味道真是獨特呢,不過也太廉價了一些。”
她的語氣毫無波瀾,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趙涵也不好輕易搭話。
“那日我見到的侍女身上居然也有一樣的味道。”景惜華說,“不知是不是趙小姐特有的香料?”
每位小姐用的香料總是不一樣的,趙涵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香料平常,“我用的香料產自東街胭脂鋪的‘紫菱’香,因為是訂製的,所以每月獨產三盒,都送到了趙府,自然不會有人用,相信是錦瑟姑娘聞錯了。”
景惜華淡淡道:“我雖然不用香料,卻也不會不知道方才讓我暈過去的是什麼香味。”
“‘紫菱’這種香料單獨用確實很不錯,清香宜人,不過,若是和某樣味道融合,就會變成迷藥,”景惜華說著,走向一旁的燭光旁,從蠟燭芯處挑出一個黑色的東西,“合蓁草,無色無味,先前我在那侍女身上聞到紫菱的味道,殘留的香味再混合合蓁草的香料,就會變成刺激性的氣味,讓人昏迷。”(注:以上香料純屬作者臆想,沒有依據)
現場的人一時無話,確實,若不是有人算計,誰會這麼白癡的明知待會兒會有這麼很多人過來,還來破壞的?
趙涵是把現場的人認為有多傻了?
景惜華看著趙涵,一言不發,這看破一切的眼神讓她心裏一緊,不過設計了這麼幾出,也足以說明她的心智是很不錯的,至少麵上看不出有什麼心虛的神色。
“不知趙小姐獨有的香料怎麼會跑去了別人那裏?”陌庭楠替她問。
“臣女不知,這香料我平時也會賞賜下人的。”趙涵亦坦蕩的看著陌庭楠,企圖讓人相信她。
陌庭楠繼續問:“所以,還可能是趙小姐的人做的了?那朕是該給趙小姐安一個禦下不善的罪了,這樣,也不必參加什麼比賽了。”
自己的下人都管不好,又怎麼管得好後宮以及天下。
趙涵臉色有點不好,強自道:“皇上明查,臣女的丫鬟一直待在臣女身邊,而臣女沒有賞賜過她。”
陌庭楠冷笑一聲:“趙小姐的意思是這皇宮還出了賊了?”
“臣女並無此意,”趙涵抿唇,然後跪地,“民女知罪。”
她這委屈的樣子,就像被迫一樣,讓人懷疑是否陌庭楠以自身地位壓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