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離西涼皇宮的北宮門有一段距離的的小樹林裏,人頭攢動。時不時傳來的馬嘶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很是精心。
“你說公主,能搬到救兵嗎?”是丞相蒼老而顫抖的聲音。
將軍郭傳廣長歎了一聲道:“但願她搬不來救兵啊!”
丞相輕呼:“將軍何出此言?萬不可臨陣脫逃,出爾反爾啊!”
郭傳廣瞅了他一眼,丞相蒼老的臉容在夜色裏,難分喜悲,“丞相糊塗啊!逼宮豈是容易的?萬一落敗,皇上念她是皇親貴裔,頂多是圈禁幾年。日後出頭,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咱們呢?必定是亂臣賊子,得而誅之啊!”
丞相默然良久,聲音鏗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與其被婁妃尋了錯處處置了,倒不如隨公主為百姓而搏。即使身死,也能青史留名了。”
將軍正要再強辯什麼,卻見一小兵奔來,便隻好住嘴。
小兵近前叩首,報道:“報將軍,公主已到林外。”
郭傳廣輕歎一聲,問道:“她帶了兵馬幾何?”
小兵並不知道昨夜在丞相府的密謀,聞聽此言,先是一愣,尋思了片刻才道:“不見兵馬,倒是帶了個手下!許是在不遠處駐紮?將軍稍等,待小人再探。”
郭傳廣擺擺手,看了丞相一眼道:“我們自己去看看吧!”
兩人穿過樹林,隻見清冷的月光下,兩條纖細的身影分別跨在馬上。華年和史可馨雖然麵色肅然,卻難看出震懾人心的威懾力。
將軍不禁搖了搖頭,有些後悔把自己的兩千親兵帶了來。
史可馨環顧四周,下馬近前,“郭將軍的兵馬呢?怎不見個人影?”
郭傳廣憨憨的一笑,指了指樹林,“臣有親兵兩千藏匿在林中,八千驍騎營兵馬聽信號而動。”
史可馨眸光一閃,點點頭,“那請將軍召集人馬,咱們趁夜攻進城去。殺了婁妃便了。”
郭傳廣頓了頓,道:“公主承諾的一萬兵馬呢?怎也不見蹤影?”
史可馨微微一笑,朝華年揚了揚下巴,“那就是我請的援兵頭領,信號一出,伺機而動。”
郭傳廣仔細審視著仍坐在馬上並沒看這邊的華年,隻可惜月色朦朧,看不清她的臉,隻那副單薄的身材已經讓人泄了氣。況且練個武器也不拿,怎能讓人放心與之為伍。遂隻是呆站著,並不發號施令。
坐在馬上的華年眯了眯眼,身下的馬也不安的輕嘶了一聲。
史可馨皺了皺眉,“將軍為何還不放出信號?難道是信不過我嗎?”
郭傳廣沉默良久,麵上為難,“我就實話說了吧!臣以為逼宮非同小可,請公主恕臣不能相隨了!”
話畢,就要鑽回林中。
史可馨哪裏肯放,搶步上前拉住道:“郭將軍是得了婁妃什麼好處嗎?將軍明說,我贈以雙倍。”
郭傳廣梗著脖子道:“公主把臣想成什麼人了?臣以為此事必敗,不想連累家人同我赴死罷了。臣還是勸您,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史可馨聞聽此言,抿了抿唇,仍不甘心的死拽著郭將軍的衣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