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華年就已經進了宮。早有劉嬤嬤在宮門等著,領他去了馮昌道等諸位未成家的皇子住的宮苑裏。
一進門迎頭便碰見了,馮昌潤和馮昌存著勁裝,執著劍往外走。劉嬤嬤伏了伏,華年也跟著躬了腰。
馮昌潤瞥了他們一眼,自顧自把玩著劍,往練武場奔去。
馮昌存眼睛眯了眯,略盯了華年一會兒才離開。眼神依舊冰涼,更添疑惑。
華年不動聲色的垂著頭,佯裝絲毫未察覺的進了宮苑。
進入馮昌道的寢殿,四處寂靜無聲。床榻上的小人兒把被子纏成了麻花,抱在懷裏。華年和劉嬤嬤走近了床榻,他仍渾然不覺的呼呼大睡。
劉嬤嬤皺了皺眉,看向華年,身子往一側讓開,示意她叫醒馮昌道。
華年瞥了她一眼,大喇喇的上前,拎著麻花被子的一角,猛地一提。馮昌道毫無防備,一下子就被抖了下來。跌得有些吃痛,還沒睜開眼,便破口大罵道:“那個該死的,敢戲弄本皇子。看我不打死你!”
劉嬤嬤本能的往華年身後躲去,一殿的宮人內侍俱屏住了呼吸,又往牆根縮了縮。
華年不顧馮昌道揮舞的拳頭,硬是把他從床榻上扶起,笑著道:“你要想打死我,也得先起床再說吧!”
馮昌道一愣,睜了眼,看了華年一眼,滿臉嫌棄道:“怎麼又是你?”
華年無所謂的將宮女遞過來的武裝扔到他頭上,“不好意思,又是我!”
馮昌道一臉惱火的把蓋住視線的武裝扯落,擰著眉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華年笑吟吟道:“其他皇子都快練完劍了,你還賴在這床上,合適嗎?”
馮昌道噘著嘴,一臉喪氣,“他們練他們的,關我什麼事?”
華年一愣,問道:“怎麼不關你的事,大家在一起互相切磋,才能進步啊!你在這床上,跟誰練?做夢練嗎?”
馮昌道瞅了一眼劉嬤嬤,看向華年,“母後說他們會害死我的,不讓我與他們親近。”
華年一噎,默了默,看向劉嬤嬤,“是這樣嗎?這是皇後的懿旨嗎?”
劉嬤嬤抿了抿唇,點點頭,悄聲道:“那些個皇子心機重的很,咱們四皇子怎麼是他們的對手。皇後娘娘也是擔心四皇子,太傅還是照辦的好!”
華年眸光一閃,再也不看劉嬤嬤,連拉帶拽的把馮昌道弄下了床,聲音威嚴了許多,“快穿好衣服,你越是磨蹭不上進,害你的人就越強。你已經輸了!”
馮昌道心裏沒來由的一慌,不過是個太傅的話,卻是擊的自己一激靈。呆愣著被服侍穿好了衣服,又任他牽著去了練武場。
直到進了練武場,日頭已經有些毒了。遠遠地就能聽見皇子們耍劍發出的呼喝聲。馮昌道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華年牽著自己胳膊的手,皺了皺眉。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人敢這麼放肆的對他。心裏抵觸,卻沒來由的不想掙脫。
幾個皇子見華年領了馮昌道過來,臉上閃過一瞬的驚異,愣愣的望了一會兒,才各自提醒著比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