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攻勢(1 / 2)

月下的禦花園景致更是獨到,宮燈照的見的美人蕉嬌豔欲滴。宮燈照不見的角落,有閃爍不定、飄搖亂舞的螢火蟲。夜風送來幾縷睡蓮的清香,也送來陣陣蛙鳴,顯得這偌大的皇宮更寂寥了幾分。

眀尚天負手而立,站在臨水的長亭裏,若有所思。精致的五官在宮燈的映射下,一半溫暖,一半陰沉,令人猜不透喜怒。

秦公公打著燈籠一溜小跑的找到這兒,離長亭還有一段碎石的路,卻停住了腳步。皺著眉望了一眼獨立長亭的眀尚天,麵有遲疑,舉步難前。

眀尚天向秦公公站的方向看過來,雖然隔得遠看不清表情,卻直覺一雙明眸凝在自己身上,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秦公公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下,還是打著燈籠慢慢向長亭靠近。

一腳剛踏上長亭的地磚,眀尚天便望向他,淡淡的道:“禦花園的景色越發好了,讓秦公公都駐足不前,看的癡了?”

秦公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訕笑道:“攝政王說笑了!”

眀尚天不置可否,轉會主題,“說吧!可是華年那邊出了什麼事,絆住了腳?”

秦公公偷眼瞄他,默了片刻,才道:“華年姑娘那邊,沒出什麼事,倒是多了些人,絆住了腳!”

眀尚天麵色一僵,微微皺眉看他,“什麼人?”

秦公公咽了一口唾沫,斟酌的道:“說是紅砂坳的人,但是卻不是跟大部隊一起來的。”

眀尚天垂了眼瞼,沉吟良久,抬眸再問:“是男的?”

秦公公已覺背上出了冷汗,絲質的宮裝濕噠噠的黏在背上,很是不舒服,卻也不敢妄動,隻是恭敬的微微點點頭。

眀尚天蹙眉良久,眸光陰晴不定的盯了亭下的荷塘。良久之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舉步就走。

秦公公丈二和尚木不著頭腦,趕緊跟上。

眀尚天行了兩步,發現身後寸步不離的秦公公,淡淡的吩咐道:“你回去歇著吧!不必跟著了!”

秦公公滿麵憂色,糾結了好久,才小心斟酌的問道:“攝政王這是要去哪?老奴不跟著,就不放心啊!”

眀尚天腳步不停,往宮門方向走,隨意的道:“我去看看她!”

秦公公望著眀尚天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裏暗道給真主子當差比給他的對 手表忠心還難,潛伏在陳秉左右不過幾年,就已經把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可是跟這真主子打交道了十 幾年,竟還是猜不透,以至於說話行事都要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鏢局的門麵打樣很早,天還沒黑透,就已經落了鎖。

紅砂坳的兄弟眾多,擠在鏢局後院也不是長遠之計。華年已經購置了一處大宅子,讓他們搬過去住著。自己則仍與西琰在鏢局的後院住,一則掩人耳目,二則看守店鋪。

老菊花卻極力反對,找盡了各種理由,硬是沒隨大流去住大宅子。不僅自己穩居客房,還把阿紫也留了下來。

華年不好多說什麼,西琰也是知道老菊花的用意,也不不過分強求她。二人便踏踏實實的住下了。

月上中天,清輝一地。

華年還沒睡,凝神研究著天尊的地圖,燈影忽然搖曳了一下。警覺去看時,隻見窗紙上映出一個挺拔的身影。身影修長挺立,立在那裏,從容鎮定,像是在自己家的窗下一般。

華年已然已經認出,眸光微閃,沉思了片刻,踱到門前去開了門。

一張笑如春風的精致臉龐映入眼簾,隻見眀尚天自如的進了屋,瞥了一眼鋪在幾案上的地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怎麼來了?”華年疑惑地問道。略微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她此刻有些驚喜的心情。

“想你了!”眀尚天回答的簡單幹脆,卻足以讓人臉紅心跳。

華年一愣,歪頭看他,不知該怎麼搭話了。

眀尚天並不在意她的不置一詞,隻因那雙眸子依舊隻倒映著自己一人,那疑問依舊含著對自己一人的期許,“咱們還從來沒一起賞過月呢!今夜月色醉人,要不要同去?”

華年一愣,目光嚴肅了幾分,“你怎麼想起要……”

眀尚天攜了她的手,截住話,“我難得出宮一趟,賞月而已,也要拒絕嗎?”聲音極暖,如剛跳上地平線 的朝陽,給人希望和美好。

華年住了嘴,任他牽著,登房過瓦,穿街走巷,向郊外行去。

待衣袂帶風之聲之聲遠了,小院客房的門吱呀呀的開了一條縫,老菊花的大餅臉出現在門縫裏,兩隻眼睛掃視了一陣小院的動靜,確認華年已經走遠了。便大搖大擺的開了門,踢踢踏踏的出來,朝阿紫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