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這個小東西太調皮了！
“好啦好啦，讓姥姥看看，誠誠答的很糟糕嗎？”突然，從廚房裏傳出一個女人慈祥的笑聲，接著，宋日歡的母親於少芬從裏走出來。
她擦了擦手，坐在沙發上，拿出自己的老花鏡戴上，看了眼試卷後，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日歡啊，你就不要怪孩子了嘛，這題目出的這麼難，連我都不會，何況小誠誠呢。”
“媽——”見自己的老媽又護著兒子，宋日歡無奈地喊了一聲。
真是恨鐵不成鋼，還有親人幫啊!
“嘿嘿，還是姥姥疼我~”小男孩一下子鑽到於少芬的懷裏，開始撒嬌。
有了姥姥當靠山，他才不怕媽咪嘞。最少，現在是不用怕的。
“媽，孩子都快被你寵壞了！”宋日歡不能發火，又很苦惱。
“日歡啊，你得體諒一下孩子嘛，這半年前才剛回國，中文又是博大精深，你得給他時間慢慢學習。”
於少芬緊緊將孩子摟在懷裏，說真的，她不是要溺愛孩子，而是真的心疼。
這幾年她們祖孫三人的日子過得多辛苦，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行，那撇開中文成績不說，他的英文成績怎樣？”
宋日歡從抽屜裏拿出另一張試卷，看了一眼就開始咬牙切齒。
“來來來，題目讓你翻譯‘美中不足’，你說的什麼？”
“Ameriot－enough……”
說完這四個單詞後，小男孩又往姥姥懷裏縮了縮，生怕一會媽咪會吃人。
“媽，你自己聽聽啊，從小就是在美國長大，連個普通的詞語都翻譯不出來，真是要氣死了！”宋日歡瞥了一眼兒子。
於少芬聽完孫子的回答，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可真是她家乖寶貝，回答地太有意思了。
“好啦，給孩子時間慢慢適應嘛，他還小呢。”於少芬寵溺地摸著孫子的頭，怎麼看怎麼喜歡。
“媽，你是不知道現在的情形麼？再過半年他就要去讀書了，現在中文還這麼差勁，這可怎麼辦啊……”
宋日歡是真的很著急，她害怕兒子會學習不好，害怕以後他沒有出息。
“日歡，都是媽媽不好，讓你這麼多年，受委屈了……”於少芬看著女兒的麵孔，開始忍不住自責。
當年要不是她身患重病，需要很多錢來醫治，想必女兒也不會受那麼多苦了。
雖然她從來不告訴自己，那些巨款是從哪來的，還有關於小誠誠的生父，也是閉口不提。
她也不想去問，因為她知道，這肯定是女兒心中的一道傷疤。她已經沒有能力去幫助愈合了，就不能再跟著撒鹽了。
“媽，您說什麼呢！以後不許說這種話！”宋日歡嗔怪了一句。
為母親做的那些事，她從來都不後悔。
能治好母親的病，已經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恩惠了。
她在美國生產完後，也將母親接過去治病，幾年下來，母親的病雖然痊愈了，孩子也一天天長大，可那些巨款，早就用的一幹二淨了。
本來不想回國，不想再接觸那些傷心事。
可當看著兒子總是中英文夾雜著講話，她想要回國的心，就一天比一天強烈。
回國半年，她才將兒子的一些錯誤發音糾正過來，現在他總算是能流利地講一些中文了，但隻限於很簡單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