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撕了你?”
我默然,紀梁對我的恩情比得上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但確實也沒少給我找麻煩,這段安寧便是頭一個。
“現在撕不撕我還有那麼重要嗎?”
段安寧聞言垂了垂眸,微微向後一靠,
“我也想了,總之紀梁那種人是不會娶你的,至於我容不容得下你,也就是眼睛裏一顆沙子的事兒。”
“嗬……我就是顆沙子,也不在安寧姐眼裏吧?沒記錯的話,現在新聞頭條還都是紀梁和楚悅然呢。”
既然她不點破,我也就跟著裝傻,果然聽我這麼一說,段安寧那一身好不容易安頓了的毛兒又要炸。
“好好好……先不說這個,紀梁就有那麼好?”
我試探著問了一下,紀梁就真的好到讓一個女人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與另一個人分享。
段安寧輕吐了口氣,麵色稍有緩和,驕傲挺直的腰背也微微塌下去一些,我更好奇她的故事了。
“阿梁當然好,我愛他,他也愛過我,隻要他肯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就一定……這些你不用知道。”
……話說一半也太討厭了吧?我沒趣的咬了一口馬卡龍,你還愛他,前一陣子不還懷了別人的孩子嗎。
“所以這次你找我到底幹嘛?”
段安寧喝了口咖啡雙手抱胸靠著椅背。
“當然是大事。”
“好。”段安寧點了點頭,放下雙臂,雙肘撐在桌子上以一種裁決者的姿態看著我。
“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情報,要是讓我發現你隻是在浪費我時間,小心我把你這顆棋子變成棄子。”
我從容一笑,拿出包裏的文件夾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一篇未發表的論文,其中涵蓋了《國人之光與中國時尚》中關於中式調香的所有內容,末頁有我的署名,純手寫,對安寧姐來說,做一個碳元素時間測定,然後再找一個營銷號,小事一樁吧?”
我還沒說完,段安寧就迫不及待的伸手來搶,我一把抽回文件,不客氣的伸出兩根手指。
“二十一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有了這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揭發楚悅然的抄襲行為,在這個全民追捧的風口浪尖上弄這麼一出醜聞,定然會使她的形象大打折扣,營銷號給力的話,讓她人設崩塌身敗名裂也不是問題,何況段安寧如此痛恨楚悅然,二十一萬這個價,實在是良心。
“嗬……”段安寧鄙夷不屑的哼笑一聲,十分痛快的從隨身攜帶的香奈兒黑色棱格手包裏取出紙筆,隨便幾筆推了過來。
“東西給我。”
我低頭看了一眼支票,沒出息的數了數零。
“放心,少不了,這兩個錢兒我還不至於看在眼裏。”
“我又不是你。”
我收起支票將文件放在桌上直接拎包走人,雖然我談不上信任段安寧,但她對付起楚悅然來一定會不遺餘力,所以回家睡個美容覺,等著埋下的地雷在猝不及防時,讓敵人踩住絆發線,然後坐山觀虎鬥,才是最愜意的事情。
臨出門前段安寧喊了我一聲,
“事成之後你可以找我要一張支票,以後不用做小三兒了。”
我咬著牙笑了笑,說誰是小三兒呢?
在目標上達成高度一致後,我們便開始了“狼狽為奸”的合作,段安寧負責商業上對付楚風,我負責暗地裏使絆子,離間紀梁和楚悅然的感情。
我這個活兒實在是很輕鬆,畢竟我清楚,紀梁本來就對楚悅然沒什麼感情,不用我出手,時候一到,他們的婚約必然成空,不過我想要的,可不止這些。
——
早上剛乘颸,我拿著調整過的香水去27樓找夏南澄,等電梯時,一個臃腫的身影略顯頹靡的站到了我旁邊,我側頭一看,幾天不見,李老板怎麼整個人都萎了?
“是你?”
李老板認出我眼睛裏升起一絲憤恨,接著又被討好諂媚掩蓋。
“沫沫小姐,好久不見。”
我正過頭來並不打算跟他寒暄,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沒出息的怕他了。
乘颸大廈電梯分兩種,正中央的VIP電梯和兩側的普通電梯,平常普通員工隻能乘坐普通電梯,V梯則是企業高層和重要客戶才能搭乘的。我知道之前李老板在這地麵上也算是有一號的人物,如今卻連V梯也進不了了,可見紀梁說的“對付他”不是鬧著玩兒的。
電梯來了,我從容的率先走了進去按下樓層,李老板接著跟上了,也不說上幾樓,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沫沫小姐,之前的事兒我多有冒犯,以後我再也不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之前什麼事兒?沫沫小姐是誰?李老板怕是腦子不清楚了。”我直接打斷了李老板,以前的事兒,早就不是我的事兒了,用不著誰來說什麼提還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