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梁語氣中冷硬,不見剛才的半分耐心,我原以為這話是他想聽到的,現在來看又不像是,這人還真是喜怒無常,讓人捉摸不透。
“滿意了?”
“……”我看著紀梁手裏重新裝進新瓷瓶的茶葉,輕輕點了點頭,接著瓷瓶被扔進了懷裏,紀梁一彎腰,再次將我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拿好你的寶貝,別亂動,否則我在這兒做了你。”
言語之間昭示著紀梁的耐心已然到了極限,我識趣的閉上了嘴巴,隻是我不知道,他既然沒耐心,那大可不必搭理我,難道還是因為怕我死了虧本嗎?
我沒力氣多想什麼,昨晚又睡的極不安穩,不知不覺竟在他懷裏昏睡了過去。
“媽……媽媽……”
夢裏依稀看到了小時候的場景,小小的我甩開爸爸的手,衝著汽車站裏那個冷漠的背影跑過去,嘴裏不停的喊著“媽媽媽媽”,可她終是沒有回頭……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了……”
眼淚流個不停,我往身邊的懷抱裏鑽了又鑽,迷迷糊糊感覺到這個懷抱似乎有些抗拒如此緊密的擁抱,我便更加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摟住,又蹭又拱,生怕被他推開,再失去什麼。
“真是……要命……”
我似乎聽到一聲輕歎,不過好在輕歎之後,沒有再往外推我,我便心安理得的就這麼抱著了。
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我回憶著剛剛的夢,能到那個女人多半不是因為想念,而是最近心裏極不安穩,所有不好的情緒記憶才會全部被激發出來,日夜折磨我。
蘇玖說我腳底沒愈合的傷口因為踩著高跟鞋走了太久,縫線都撐開了,又重新縫合的,還在發著燒,很容易引起感染,已被紀梁明令禁止再穿高跟鞋,三天之內不準離開醫院。
“給我重新去要一瓶止疼藥。”
我輕輕動了動腳,麻藥勁還在感受不到疼痛,但我著急去調香,還是拿一瓶備著比較保險。
“先生說了,不準再給您止疼藥,您在醫院好好養傷,如果疼的厲害,會給您打止疼針。”
現在想起來讓我好好養傷了?
“不許我出院的是他,不讓我穿高跟鞋的是他,讓我去見洛城的也是他,現在連止疼藥都不給了,難道要我穿著拖鞋在醫院等著洛城拎著水果來看我嗎?”
蘇玖為難的低下了頭,說先生的意思她不敢違抗,我也不再同她多說什麼,不給算了,大不了不吃,一瓶鹽水注射完後,護士進來取下針頭,我立刻掀開被子開始換衣服。
“莫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先生……”
“先生先生,你離開這兩個字就說不了話是嗎?如果是,那就別說話了。”
“我……”
蘇玖被我說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在一邊傻站著看著我穿衣服,我穿上毛衣剛要下床,紀梁便推門進來了。
“去哪兒?”
“……公司。”
“我的話蘇玖沒告訴你?”
“說了,不過,還有不到四十天就是新款推出大秀了,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給你耽誤事,我欠你的夠多了,是時候還了。”
我努力心平氣和的同紀梁講話,還沒那個膽跟他直接翻臉,畢竟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在紀梁這吃喝拿用這麼多天,胳膊腿早就短到截肢了。
“是嗎?”紀梁淡淡一笑,看了蘇玖一眼,蘇玖便走出了房間,我心裏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一號人?”
紀梁步步走近,我被逼的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不是嗎?你幫了我這麼多……不就是要我報答……”紀梁彎下身子越壓越低,我不斷被迫撐著床後傾,姿勢曖昧的厲害。
“對,我就是為了你的回報,不過一種方式行不通,還有其他報答的路,比如現在……你說是嗎?!”
“你瘋了!”我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按倒,紀梁輕輕鬆鬆就將我橫躺的姿勢換成了豎著。
“嗬……你剛才往我懷裏鑽的時候說的可是別不要你了,我這就滿足你!”紀梁修長的雙腿輕而易舉的壓製住我不安分的腿,雙手也被他控製。
“你……你這樣跟李老板有什麼分別!”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紀梁你混蛋!我會恨你的……我會恨你的!”
紀梁盯著我,深邃的瞳孔帶著絲絲縷縷的複雜情緒,他眉頭微蹙,苦笑,修長的五指穿過我的發絲。
“恨我?那我就給你個機會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