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先冷靜一下。其實悅然說的也有道理,這一切並非都是她的錯。”
楚悅然一聽頭點的像搗蒜一樣,緊緊依偎在紀梁身旁。
……我有一種叫做想打人的衝動。
“你不是來退婚的?”
肖真語氣已然緩和了許多,前麵她張口閉口的嫌棄楚悅然丟人,乍一聽像是要主動退婚,實則是在探紀梁的底。
“婚姻並非兒戲,再說,晚輩中意什麼人,也從不看她是不是大小姐。”
“阿梁,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楚悅然感動的看著紀梁泫然欲涕。
“別著急,”
紀梁慢條斯理的從楚悅然手裏抽回胳膊,反身向我伸出右手,我從口袋裏摸出一枚U盤,放到紀梁手心——這是下車前紀梁提前交待好的,至於裏邊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
“我希望先將這件事處理一下。”
紀梁將U盤拿在手裏向肖真示意,肖真思量片刻後看了黑衣男一眼,黑衣男不疑有他,上前接過U盤,接著連接到了客廳中的巨屏放映器上。
視頻在搖曳的黑暗中開始,幾秒鍾後,視野被兩盞超大功率的白熾燈照亮,接著暴露出一張被燈光映襯的如同鬼魅的人臉,我忍不住渾身一顫,盡管他鼻青臉腫,滿臉鮮血,還是讓我一眼給認了出來,套一句俗話,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多少個夜半驚夢,這個人一次又一次的撕爛我的外衣,將魔鬼般可怕的冰冷針劑緩緩推入我左臂的靜脈,甚至混著血水反複抽吸——這張猙獰的臉龐,是我擊碎我純淨人心的第一顆子彈。
我下意識掐緊了大腿,侵襲而來的痛覺,才使我得以保持平靜,比我更緊張的,是黑衣男。
“說不說?”
視頻死角中的聲音低沉可怕,仿佛來自地獄一般,麵目全非的男人狠狠的擠了擠眼睛,顯然是受了非人的折磨,精神恍惚不清,半晌才緩過神來,慢慢開口。
“莫家茉莉花膏裏被人做了手腳,仔細看就能看到每盒包裝左下角有一個針孔,人為注入了過量違禁成分……出事以後莫守樸為了賠償在我這兒借了五百萬,扛不住催債,後來那老頭子就不省人事了,後來他家的那個叫莫離的丫頭就回來了,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人,有人給了我兩百萬叫我毀了她的嗅覺。”
“給你錢的人,你能認出來嗎?”
“幹我們這行,認人比吃飯簡單。”
到此視頻戛然而止,我大腿幾乎被掐到麻木,咬碎牙床都不足以將我的憤怒表達出半分。
“這就是你此來的目的?恕我愚鈍,看不出來那個莫守樸跟我們楚家跟你紀家又有哪門子關係?”
肖真略不耐煩的看完視頻衝紀梁發問。
“您不明白,自然有人明白,是吧,悅然……楊助理?”
楚悅然此刻已然是抖如篩糠,她萬萬沒想到,本以為的雪中送炭,實則是落井下石。
“紀總這話什麼意思?”
相比楚悅然的潰不成軍,那個黑衣男楊助理顯然從容的多。
“還非要現場對峙楊助理才認嗎?”
紀梁看著楊助理眯了眯眼睛。
“對峙?跟那個人?我根本不認識他,難道僅憑一條瘋狗亂咬人就定得了我的罪嗎?”
紀梁一笑,接過我手中的文件夾。
“八月二十五號,你從建設銀行提走了二百萬現金,這裏有你的貨幣代碼,放高利貸那群人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交易隻做貨幣交易,存款也是找地方自己人看管,所以你那二百萬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小縣城裏,這算證據嗎?”
接著我手機收到一條語音彩信,我看了紀梁臉色一眼,按下了播放鍵。
“雄哥,錢已經一分不少的給你了,藥的事務必辦妥。”
“知道,那小丫頭逃不出我的手心。”
“那就好。”
一條結束後,緊跟著還有另一段通話記錄。
“事都辦妥了嗎?”
“辦妥了,莫守樸用了我二十年了,他不會防備我問題產品都是我之後加進倉庫存貨中的,隻要把事情鬧起來,一查一個準。”
“好,隻要成功,好處少不了你的。”
聽到這兒,楊助理已經是汗如雨下,任他心思再縝密,也無法在這一條條鐵證中為自己狡辯了,此刻他怕是隻後悔自己手機當時為什麼要設置通話錄音了,畢竟紀梁手下IT高手如雲,隻要存在過,不管他刪不刪除,入侵一個互聯網終端,找回一份mp3文件簡直易如反掌。